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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同样一位晒得像个黑炭一样的将近四十岁的工友推着一个小推车走了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时间,操着一口何南口音对着男子喊道:

    “驴蛋儿,别搬了,吃饭了!”

    被叫做驴蛋儿的男子将手上的一摞砖放到对方的小车上,这才擦了一下汗,笑了起来。

    “行,吃饭去!”

    两个人来到一处铁棚搭建的食堂里面。

    工友打了一碗菜和两个白面馒头。

    驴蛋儿打了一个饭,两个菜,白米饭堆得高高的,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几辈子吃过饭。

    两个人找了一张空闲的桌子面对面坐了下来,汗水浸湿的衣服散发出一股下水沟的酸臭味。

    不过两人都习惯了,吃的津津有味。

    工友咬了一口馒头,吃了一口菜,看了一眼驴蛋儿上面堆积起来的米饭,笑呵呵的说道。

    “我说你肖二驴你真是一头驴啊,每餐都吃这么多也不见你胖。”

    肖二驴夹一筷子菜扒好几口饭,吃的老带劲了,一边咀嚼着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反正白米饭随便打,要是菜也随便打,我还能吃更多。狗娘养的砖头,今天格外的烫手,要不多吃几口饭,这砖还怎么搬?”

    工友又笑了起来。

    “出来大半年,那你娶媳妇的钱存多少了?”

    肖二驴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万?”

    肖二驴得意的点点头。

    工友赞了一句。

    “不错啊,难怪你大半年下来,连瓶水都不舍得喝。”

    “有啥喝的,工地管吃管喝管住,花不了啥钱。”

    “行,你是俺见过最抠的苏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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