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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貉抢着道:“也不是不能。二阶庄园里它是个要紧地方。可是地方要紧,人就一般,只要有落日庄园这个地方就可以。你们挑了落日庄园,回头改叫新落日庄园也可以。”

    看它的样子,落日庄园不算什么,谁不叫它看成这场热闹它跟谁急。

    它接着追问道:“你们这个玩意儿定在什么时候?”

    汤昭道:“还未定下……落日庄主和我们主人为了形式、地点、日期再三商议……”当下将这几次来来回回的拉扯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貉听了很不耐烦,道:“你们这些拖拖拉拉的,莫不是下不定决心?眼见祭祀就在眼前,若不定下,岂不拖到三年后去?这谁等得起?依我说,快些定下的好。热闹越大越好,之前八个人的方案就很好。还有剑侠,庄园主登场,一连三场大戏,这些节目都很好。”

    汤昭道:“若能请得渊使大人们出面就好了。凭他什么二阶庄园主,瞧不起我们三阶的庄园,对渊使的话却不敢不听,还不是叫他什么时候比他就什么时候比?”

    貉道:“那也不难。你们庄园供奉的是谁?”

    汤昭心中一喜,暗道:来了。忙道:“奴仆等不过三阶庄园,哪有供奉渊使的资格?”

    貉恍然道:“对,你们这些杂牌都不供奉的。虽然有的三阶庄园开始供奉,但你们在三阶庄园也算小的。这样吧,我虽然忘了自己为什么来的,但既然来了,相比也是你们的运气。那就供奉我好了。”

    它一伸爪子拿起了灵堂上一支白烛,轻轻一点,一道火光燃起。

    在罔两山中,火焰的颜色也非常黯淡,火光可以黄,可以红,但是一点儿也不亮。只是模模糊糊在墙上照出一个似熊似狐的影子来。

    接着,貉吹灭了烛火。墙上那道影子并没有消失,永久的保留了下来。

    这一招和山里的野兽用体液圈地盘一眼,烙上了就是它的地方了。

    幸苍看到长发庄园墙壁上多了一个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烙印,眼角微微抽搐,却也无可奈何,只暗暗又给引狼入室的幸七记上一笔。

    汤昭倒是惊讶:留影是不是代表亲信?没想到这么容易?

    我们可一分没花。

    貉道:“你们在这里就供奉这个吧。再好的也用不上。等你们占了落日庄园,可在那边再供奉个映象。那时再呼唤我,我便能回应了。”

    琵琶本来心中不耐,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它也不全是傻的。它新晋渊使,一个心腹庄园也没有,如今在这里不动声色就可以收下一个将来的二阶庄园。还是落日庄园那种地方。落日庄园仗着资历老,当年有功劳,哪个渊使也不供奉,乌杀羽恨不得说自己便是渊使。谁不讨厌他?如今有机会换人,还能把落日庄园收归己有,心影便动心了。

    但是,也得成功才好。要是长发庄园不堪一击,被落日庄园三下五除二打败了,心影的布局就白费了。

    当然,闲棋而已,除了在这里丢人倒也没损失。

    从目前的情况看……琵琶,也就是曼影并不看好这里。

    这个庄园没多少人,眼前几个人里面才区区四个剑客。两个年轻些的剑客就是罔两山里最寻常不过的杂牌剑客,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前途。两个年长的最老的那个古古怪怪,年纪可是不小,甚至不像罔两山剑客,必有猫腻。那个稍微年轻的,也就是心影喜欢的那个,很会说话,但心思诡谲,让人看不透。

    总之是一群或阴或蠢的庸人,还有内斗的苗头,再加上那个找借口不守灵在玉阆城厮混的“新主人”,堪称庙小妖风大,曼影觉得他们多半连现在乱成一团的落日庄园也比不过。

    一出闹剧。它心想。

    但是貉的兴致很高,留影之后更不见外,居然跟幸七聊起细节来,先说选日期,又说地点可以帮忙:“就选在落日庄园也可以。什么主场之利?我们都在这里,他敢如何?如果不愿在落日庄园,随便要地方都可以。就是在祭台旁边圈一块地也可。”

    当然,也只是说说,争一个二阶庄园的名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到祭台。倒是后面貉又说起邀请嘉宾的事,说不光他一个渊使来,还可以再叫一波渊使,他们渊使是好朋友,保证除了祭祀再没来得这么齐的了。

    幸苍听得心惊肉跳,生恐把事捅破了天。顾不得嫌疑,连连给幸七使眼色,叫他推脱。哪知那该死的幸七一点儿也不懂,反而只顾奉承,恨不得真把蛇虫鼠蚁那帮子渊使一发叫过来长脸。

    那貉被他奉承的十分高兴,虽然没事,却也迟迟不走。汤昭更是趁机邀请貉去逛长发庄园逛逛。那貉依旧兴致勃勃,跟着汤昭去逛那小院子。

    亏了汤昭早拿到了平面图,背的滚瓜烂熟,虽然第一次来,但做导游也不怕露出破绽,于是便引着渊使去后面。一转头,看见琵琶还在供桌上,心中暗动:莫非它不能走么?

    那貉才想起来道:“曼影不能自己走,你们来个人抬着曼影。你……”他看了一眼汤昭,“你不行,让你们最年轻的那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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