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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亥时刚过,守候在院中的宁家人,见宁姝平安归来才暗暗松了口气。

    “姝儿,那位大人可有为难你?”

    宁夫人担忧的上下打量着宁姝,关切的语气让宁姝有些不自在。

    “没有,大人只是体恤大哥要照顾嫂嫂,找我也只是简单问过几句而已。”

    今夜宁姝着实累得紧,好在宁家相安无事。

    胡编个借口劝慰几人早些休息,宁姝也吩咐茯苓备水,想尽快洗掉身上的粘稠。

    环视简陋的浴房,宁姝未让茯苓进来侍候,皱了皱眉头,才缓缓解开衣衫。

    破旧的布料被洗得微微泛白,她圣女阁里最低等的丫鬟都要比这穿得好。

    刚解开腰封,纤纤玉手忽然顿住。低头看到白色蚕丝缎子制成的宽大亵裤,红唇紧抿。

    这怎么看都是一条男子的亵裤!!!

    昏暗的房间里她因时间局促,跟本无暇细看。

    合着她把谢大人的亵裤穿走了?

    心里的羞臊一言难尽。

    良久,心情才平复下来。

    将亵裤丢到一旁,蹩手蹩脚的跨入看似要散架了的木桶之中。

    温暖且柔和的水汽袭来,舒适至极,让人昏昏欲睡。

    阖上双目,宁姝静下心梳理着今夜所发生的一切。

    祭祀大礼由族中几位长老亲自监管,怎么会出现突然着火的纰漏?

    再者,火把也不过拳头大小,燃烧起来虽火星四溅,可微弱的火光为何能将她的身子瞬间点燃?

    热浪缠绕着她的全身,灼痛无情的侵蚀着她每一寸肌肤,她凄声呼救,祭祀台下的人却……

    无人上前?

    美目倏地睁开,深邃的眸光紧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氤氲缭绕,祭祀大礼的一幕幕重现在眼前……

    这一夜,宁姝都在思忆祭祀大礼,似睡非睡,头疼欲裂。

    天刚拂晓,她索性起身推开窗子,清凉的惠风扑面而来,浑浑噩噩的思绪适才逐渐清醒。

    “姝儿?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宁姝朝院中望去,见宁昭正忙着晾晒草药。

    宁家被发配到丽水城后,是身为长子的宁昭担起了养家大任,以幼年在外祖家学来的医药学识,典卖了宁夫人和宁姝的首饰,开了间小药铺。

    在京城过活了二十载锦衣玉食的日子,忽然跌到谷底却也没自暴自弃,每日天不亮就起身整理着药草。

    宁姝暗暗佩服宁昭心气的同时,也为未来的日子捏了把汗。

    敛起思绪,宁姝来到院中,冲宁昭甜甜笑道:“大哥,我来帮你吧。”

    殊不知,这笑容看在门口处那人的眼中,尤为刺眼!

    “咳咳,我家主子求见宁大人。”

    谢云烬整夜无眠。

    对临满朝文武都能笑得风轻云淡,在边境小城却被一位落魄小姐给噎到哑口无言。

    遥想当年十岁参加春闱落榜时,发挥的都要比这优秀!

    他煎熬了一夜,她却笑得云淡风轻?

    那把他的清白当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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