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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柔公主被吓傻了,鬼使神差的冲面无表情的四皇子跪了下去。

    “四皇兄,我真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问问简怡,当时宁姝的确是在这间寝殿里的。”

    四皇子刺出的匕首停顿在半空中,忽而一笑,手中的匕首扔在怀柔公主的身前,带血的刀刃与冰冷的地面相碰,锵锵声响震得怀柔公主一阵头晕目眩,身子还不停的发抖。

    四皇子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溅在手指上的血滴,声音缓慢又蕴含着无以言表的戾气。

    “我知道,在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他偏着头,半垂的眸子耐心的寻找着手上的血滴,说得漫不经心却又极为享受。

    怀柔公主不敢去看他,她现在只恨宁姝釜底抽薪,逃过了一劫。

    “所以我、我——”

    四皇子蓦然起身,将手中的锦帕随手丢出,轻盈的锦帕在空中旋转飘落,最后落在了怀柔公主的头上。

    她的视线里都是锦帕上的血污,猩红一片。

    耳中传来四皇子幽冷的声音,“方才进来的人都处理了吧。”

    听到此话,怀柔公主重重的松了口气。

    杀人灭口,就意味着四皇兄有意隐瞒此事。那么她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

    刚过酉时,马车终于停在了宁府门前。

    宁姝闭着双眼转了转手腕,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层层香汗。

    谢云烬早已穿好衣衫,面上的红潮已经褪去,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姝。

    宁姝:“我回府了。”

    “等一下。”谢云烬有话想说,见宁姝欲走,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宁姝目露惊恐,紧贴着车壁,“你又想做什么?”

    看他的面色和反应,药力应该是散了。

    他若再得寸进尺,宁姝发誓不会让他好过。

    谢云烬连忙松手,“不是,我有话想说——”

    “那你快说。”宁姝语气不善。

    “我刚才说的话,你考虑一下。”谢云烬饱读诗书,第一次感到有些话说起来竟这般难以启齿。

    宁姝抬眼看着谢云烬,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开口:“如今你和四皇子的舆论传的得沸沸扬扬,只要四皇子不发话,整个京都里恐怕没人敢去宁家议亲。”

    “但是我除外。”谢云烬补上一句。

    “今夜——还有里丽水城——我想你是不是该认真的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宁姝又好气又好笑的挑眉,“大人的意思是我是没人要的?”

    “不是。”谢云烬头疼的望着她,表情羞臊语气也羞臊,好像在邀请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我想说的是,你总是要嫁人的,不如考虑一下谢府——”

    宁姝面无表情的继续转动手腕的筋骨,“这件事我会考虑的,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嗯。”谢云烬轻柔的嗯了一声,目送她走进了宁家府门,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到底在羞耻什么啊?

    为什么两次事后都是她云淡风轻,而他却恋恋不忘?

    “哼。”鼻腔里传出一声浓重的呼气声。

    谢云烬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那模样就像这声哼哼能为自己壮出很多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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