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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父亲说的也不过是宽慰她的话,如今这世道男子要想扬名立万自然是有一百个法子,但是女子若想扬名必然只得贤惠恭顺然后才能在无数各宅院中显露头角,若想成就威名,这副女儿身要比男子难上百倍。

    所幸苍天有眼,让她重来一世以天下尊主之位,陈嗣音御笔朱批在奏折上写下一豪迈矫健的好字,如今塞外频频捷报,她心甚慰。外敌当前,倒是多少转移了些国内的矛盾。为了解决匪患,不腹背受敌,陈嗣音连下三道圣旨招安山头土匪。那些草寇也不过是为了一口粮食,如今有粮饷又有吃的,心中尚存些许良知的匪寇也都金盆洗手下山抗敌了。这样以来国内各地的治安不仅越来越好,为国效力的男儿也越来越多。

    只是......陈嗣音一想到自己的原身就头疼,也不知公子载最近对她的身体怎么样了。前几日她亲自送父亲哥哥出征时,父亲走出百丈又折马反身,下跪道:“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陈嗣音实在不能看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年过半百披挂上阵还跪在她面前,可是臣子该有的礼节不可废,她不能做的太过惹眼了,虽眼睛一酸但还是威严自持,道:“陈将军请起,有话但说无妨。”

    陈平并没有动,他佝偻着腰双膝跪的恭敬,道:“陛下,陈平自知教女无方,前些日子那逆子带累陛下差点做出大逆不道之事,陛下留她一命,臣感激不尽。但是臣今日听闻,小女是患了脑疾才做出此事,想必她并非出自本意,望陛下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小女一回,她侍君无状实在不宜留在宫中,臣请陛下......给她一纸休书,让她下堂求去。”

    陈平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激动,那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陈嗣音居高临下看着,似乎还能看到他滴落在尘土上的泪滴,一瞬间就被风卷的干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陈嗣音这几日被朝政忙的焦头烂额,早就把自己的原身抛在脑后,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一遍又一遍地打探她在宫中的消息。父亲的心意她知道,他是想着陈嗣音被打入冷宫那不毛之地必定受苦,是以宁愿让皇帝休弃也想救女儿于水火。要知道遭到皇家休弃的人嫁不出去不说,家族还要蒙上莫大的羞耻。父亲在出征之即请恩,这是为了她豁出世家颜面了,因此一旁听着的人不免虎躯一震。

    帝王冠冕的珠翠玉帘后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陈嗣音略略仰头看着天边大雁归南的人字长队,尽量忍着眼眶翻涌的酸涩,她稳着语气道:“将军的心意我知道,朕其实爱慕袅袅已久,不然也不会由着她胡来,只是她的性子要收一收,让她去冷宫住几日也不过是磨磨她的性子,将军不必忧心。”

    陈平似乎并没有料想到皇上的这番话,京城人尽皆知,皇帝纳陈家嫡女做小,是为羞辱,但是如今皇上在文武百官前如此表达爱意,还亲昵地叫着袅袅的乳名,天子之言,不会有虚。女儿没事,夫妻恩爱,这份欣喜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久经沙场临危不乱的老将军呆愣了半晌,慌乱地擦拭着眼角的残泪道:“那便好,那便好,是老臣会错皇上的意思了,甘愿领罚,甘愿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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