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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世的他,有时候也觉得怀才不遇,认为别人不重用他,是别人眼瞎。

    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有时候自己有能力,也要让别人能看到,你都不屑于表达自己,别人又从何去看到你的能力呢。

    以赵春年在赵家庄的文化水平和人缘,搞个村主任当当还是有很大希望,只要他愿意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愿望。

    不要等着别人赶鸭子上架。

    “你要和我聊什么呢?”

    赵春年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点点的笑意。

    他现在三十多岁的样子,还没有成婚。

    因为他的家里也发生了变故。

    这个变故,正是赵鹏今天准备利用的重要突破点。

    “春年哥,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和您聊聊。这样吧,我们在那边坐下聊,怎么样?”赵鹏指着不远处的一段矮墙。

    从心理学上讲,人站着交流和坐着交流相比,前者的效率要明显低于后者。

    因为人站着,必然要提足力气,但是坐着就相对比较放松。

    放松才能接受外来的东西,绷着则潜意识容易拒绝。

    赵春年看看矮墙,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沉默着来到矮墙处,一起坐下来。

    农村就是这点好,只要地上不是明显有很多土,就可以随时坐。

    反正黄土沾到身上,轻轻一拍就会消失。

    两人坐好后,赵春年再次用温和地声音问:“所以,你让我过来,是想和我聊什么呢?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赵鹏笑笑,又摇摇头。

    “春年哥,我觉得我们不但有交集,而且还不少。”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赵春年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淡,节奏也很慢,他似乎要边想边才能把话说完整。

    因此,他说出的话,底气很足,气息很稳。

    也不担心有什么逻辑错误。

    这种稳定,是赵鹏在很多上位者的人身上能看到的特质。

    充分说明他很有发展的潜质。

    有大格局的人,往往都比较沉稳,咋咋呼呼,见风就是雨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出息。

    人越站得高,下面看错误和纰漏的人也就越多,所谓高处不胜寒。

    所以,人位置越高,拥有的越多,就会变得越谨慎小心,反而看起来没有以前那般有魄力。

    “首先呢,我们都有同一个不喜欢的人。”

    赵鹏配合赵春年的语气,他也说得很沉稳。

    “如果我没记错,十几年前,春年哥本来在大城市有个不错的工作是不是?”

    赵春年脸色微变,很认真地看着赵鹏,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快。

    “这种陈年往事,何必再提?”

    赵鹏笑笑:“春年哥,我们家的事情不知你了解多少。从某方面来说,对你们家造成伤害的人,也同样对我们家造成很大的困扰。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嘛?”

    “我都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无需再提!”

    赵春年还是不不想继续说,他站起身,语气由稳定变为不耐烦,准备拔步离去。

    赵鹏却不不慌不忙,“春年哥,你真的不想为你父亲做点什么嘛,当年的事情,你明明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现在这个反杀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真的就要这样视而不见?”

    “为人子者,不能为父亲报仇雪恨,留在世界上苟延残喘,有什么意思呢。你读书那么多,这点道理还不明白?”

    赵春年猛地转身,脸色铁青,上前愤怒地看着赵鹏:“你说什么废话,赵正义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们那个土匪家族,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日子,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

    赵鹏并不畏惧赵春年歇斯底里的样子,他淡淡地笑道:“我们那个家族即使再土匪,却里面还有些被欺负在底层的人,就像我们家。但是,即使这样,我从来也不会放弃希望,一直在寻找机会,默默准备着,等我们的仇人力量薄弱,或者露出疲态时,突然跳出来,咬断他的喉咙。”

    “那你倒是去做啊,你找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呢?”赵鹏笑着说。

    “你是说……”

    赵春年的瞳孔突然收紧,他震惊地看着赵鹏,半晌没反应过来。

    “对,你猜想的对,那就是我做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残暴的恶狼也有疲惫的时候,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个机会。”

    赵鹏露出他这个年龄本不应该的笑意,“没有人能永远站在别人头上拉屎,所有的因果都会报应。”

    赵鹏为什么要给赵春年说这些,是因为赵春年的家和赵正义,也有着很深的怨仇。

    大概十年前,赵春年大学毕业,本来在城市里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将来肯定能落脚大城市,前途一片大好。

    但他的父亲赵二狗因为地界的问题,和赵正义发生争吵,乱象中不知道谁推了二狗一把,他刚好摔倒在锄头上,刺穿了肺叶。

    后来赵春年没办法,只好从城市回家照顾父亲,没想到父亲最后还是走了,母亲又重病在床。

    他又只能继续照顾母亲。

    然后,母亲两三年后也走了。

    一来二去,他折腾的失去了去城市的兴致,便留在家乡当了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

    又过几年,临时教师的编制全部被取消,他彻底沦为无业游民。

    只好重新捡起荒废许久的地开始种起来。

    开始几年种的不是很好,总是种子都收不够。

    慢慢在邻居的帮助下,越来越好,才算在村里立足了脚。

    但堂堂一个大学生,还是80年代的大学生,去至今是个光棍汉,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可以说,赵正义的不公平完全影响了他们家的未来的命运。

    若是他但凡好一些,赵二狗就不会死,也不会接二连三让赵春年背负命运的戏弄。

    “既然这样,赵正义已经这样了,你不是得偿所愿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可没你们那么大的能量,做出那种事情。”

    赵鹏拍拍身边的砖墙,“来,坐下,我们慢慢谈。我肯定不会白白浪费你的时间,我说过很久之前就想找你,可不是诳你。”

    赵春年看赵鹏气定神闲的样子,犹豫会,重新走回来坐下。

    “你说吧,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春年哥。你应该也知道,今年我们村干部就要重新竞选了。”

    “我知道,然后呢?”

    “那你有没想过,赵正义铁定没有机会中选,那谁会继续做我们的村委主任呢?”

    赵春年楞了楞,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思考良久,还是摇摇头:“我不清楚。村委那些事情一般老百姓也掺和不上,要问也要问刘支书,最不行,你也可以问问宋主任。刚才你不是在宋主任家吗,你应该能从她哪里听到一些信息。”

    “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赵鹏神秘地笑道:“如果说,我希望春年哥你去试试竞选村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

    “我!?”赵春年没反应过来。

    “对,就是你。”

    “不行,不行,我怎么行,我根本没这个经验。”

    赵春年有些慌张,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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