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间？”许生挠了挠头，仔细的回忆起来：“我当时正在熬夜弄文案……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十二点左右吧。”“十二点左右？”孙圣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牡丹的死亡应该是在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四点左右。”“你能更加确定一点么？”陈嵩问道：“还有，你当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确定不了啊。”许生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应该就是十二点左右。而且我只是听到了牡丹的声音，并没有出门，所以倒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是听到了声音？”陈嵩看向孙圣，低声道：“那也有可能是播放的录音。你听到牡丹说什么了？”“听不清，好像是……没事了，没事了之类的。”许生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没事了？”陈嵩思索了一下：“这应该也不可能是自言自语，那会是和谁说呢？”“如果说牡丹当时有同伴，那么根据时间来看，最有可能的便是他的同伴所为了。”孙圣说着，同时双眼一眯，不动声色的伸手，从沙发的缝隙中捡出了几根棕色的毛发，偷偷的放到了衣服兜里。“那我就不知道了。”许生摊了摊手：“不过，牡丹到底怎么了？她是，死了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陈嵩看向许生。“我又不是傻子。”许生叹了口气：“看到你们这么多警察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那个，能告诉我，牡丹到底是怎么死的么？”许生说道：“被人谋杀是么？她死的，痛苦么？”许生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感。“很抱歉，我们只能告诉你，牡丹的确是死了。其余的细节，现在还处于调查阶段，需要保密。”陈嵩回答道。“好吧，我明白了。”许生低下了头，手臂微微颤抖。孙圣与陈嵩互视一眼，看起来许生和牡丹并不是他刚刚所说的那样，只是“普通邻居”啊。“你与牡丹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孙圣犹豫了一下问道。“没有。”许生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加班，实在有些累了。你们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可以离开了么？”“好吧。如果你想到了什么新的线索，请及时通知我们。”陈嵩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同时目光瞥向了许生的卧室。根据方位来看，许生的卧室与牡丹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卧室里虽然并不干净，但却也远不似大厅这般凌乱。一张单人床、一张电脑桌，以及床头窗台上放着的一株向日葵。离开了许生的房间，孙圣和陈嵩回到了403。“你觉得，许生这个人……”陈嵩看向孙圣。“很显然，他一定知道点什么，而且他隐藏了很多东西。”孙圣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那几根棕色的毛发，交给了陈嵩：“这是在他家的沙发缝里发现的。”“这个？”陈嵩小心翼翼的接过毛发，放到了证物袋里：“难道与洗手间发现的……”“比对一下，或许相似。”孙圣说道。“好。”陈嵩点了点头，将毛发交给了一名警察：“那么，咱们接下里去402看看？”“赵阿姨说，402的住户应该已经搬走了。”孙圣微微沉思：“但是也不排除凶手暗中藏到了402的可能。”“可是这个可能性毕竟不高，而且咱们两个也很难搜索完全。这样，麻烦别的警员仔细调查一下，咱们两个重点还是走访这里的居民，寻找线索。”“另外，我建议仔细检查一下房间中有没有暗道。”“无论是202还是403的房间门锁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通过暗道潜入了这些人家，或者是凶手有着这两个房间的钥匙。”“还有，派人调查一下赵阿姨的社会关系，她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凶手既然会将牡丹斩首，说明凶手穷凶极恶。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偷偷将牡丹的头颅放到赵阿姨的冰箱里？”“难道是单纯的恶趣味么？应该不是。”“那么，很
有可能凶手同时与牡丹、赵阿姨有仇，将牡丹的头颅放到赵阿姨的家中，就是为了惊吓赵阿姨，甚至于可能借此吓死赵阿姨。”“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陈嵩点了点头。“有劳了。”孙圣抱了抱拳：“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也有可能想错了。”“不不，已经很好了。”陈嵩摇了摇头，随后便去按照孙圣的要求安排了起来。孙圣站在原地，静静的思索着。刚刚与许生的对话，看起来没有多少线索，但是却让孙圣有一种距离真相更进一步的感觉。同时，一种奇特的情绪在孙圣的心中萦绕，似乎忽略了一件是什么事情。很快，陈嵩便已经安排完了，并走了回来。简单商量了一下，孙圣和陈嵩便来到了401的门口。从楼梯口上来到达403，牡丹必然经过了401。换而言之，如果要是说谁能发现什么的话，401的孙木匠可能性也是最大的。“咚咚咚！”短暂的敲门声过后，孙木匠缓缓打开了房门。伸出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孙圣和陈嵩，孙木匠皱起了眉头：“干什么？”“孙木匠，我们想要询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配合。”孙圣说道：“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四点，你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说，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牡丹？”“我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昨天晚上睡得也早。”孙木匠沉声说道：“所以，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孙木匠是吧。我是市局的陈嵩，实不相暪，牡丹遇害了，你所听到、看到的，很有可能能够帮助我们抓到真凶。”陈嵩说道。“她遇害了？你们认为是我杀的？”孙木匠冷声道。“那倒不是，我们只是希望你能……”陈嵩急忙说道。“哦，不是我杀的，就与我无关。”孙木匠直接打断道：“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再见。”话音一落，孙木匠重重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