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 137. 第八章 徐庶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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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落了小雪。 乍暖还寒, 街头巷尾有那等媳妇心思不仔细,忘记为夫君添一件衣服的,傍晚时家里便少不得一碗姜汤。 除却姜汤之外, 这几日用以佐餐的还有一道话题,便是丞相的身体状况了。 对于兴的炎汉朝廷来说, 从未央宫中的天子到田间门的庶民, 似乎从来无人思考过,若诸葛亮死了, 这个国家究竟前路如何。 十几年前, 川蜀之地迎来刘备军队开始, 川蜀便习惯了按照诸葛军师的节奏, 有条不紊地工作下去, 小到一匹蜀锦,一壶烈酒,一罐精糖, 大到一座城池,一个国家, 一场战争。丞相总会忙忙碌碌地打点一切, 而且也总是精力充沛,身体康健。 毕竟曾经在隆中躬耕陇亩, 那些农人田客如此开玩笑说,种地的身体肯定不错。 因此无人会为那等虚无缥缈之事担忧,哪怕暗中视丞相为政敌的李严也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想象力极限也就是削弱一点诸葛丞相的权威, 让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号人物考虑到丞相在蜀汉上下无疑伦比的影响力, 这已经算是个极有野心的目标。 但谁说广受爱戴的人就不会死哪怕他身体康健,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敌不过刺客的一柄短刃。 至少现在, 刘禅开始认真严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比起诸葛乔与诸葛瞻兄弟,皇帝才是自幼一直被诸葛亮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人。除了这份情谊之外,这位皇帝更清楚的是,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独自面对魏吴。 据说那一晚,宣室的灯烛彻夜未熄。对于这位热衷玩乐多过考校朝中大臣的天子来说,这极不寻常。 不过更不寻常的是,皇帝开始关心起世家大族之事。 这位天子不擅长面对外敌,这几乎是朝廷上下众所周知的事,但不代表他毫无为人君的威严,更不代表他没有为人君的手腕。 当刘禅察觉到有人暗中同魏国勾结,意欲对这个国家不利时,他是既不讲证据,也不讲道理的。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肖似先主“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的一面,而在少数情况下也会无师自通的学会先主暴躁无礼如老革的那一面。 任何人都不能指望说服这位处在惊怒之中的年轻皇帝也许诸葛亮可以,但这位丞相因休养身体,已迁至骊山脚下别院中静养,大臣们不能再指望他现在带着未痊愈的伤势赶回来安抚一下天子。 整个长安城都在刘禅那狐疑而阴鸷的目光下胆战心惊,并且期盼着丞相能早一点儿伤愈归来。 在清净美丽,温暖如春的骊山别院里,深受期待的诸葛丞相靠在凭几上,按照大家的要求,不仅端着一碗姜茶在慢慢喝,身上还多盖了一条毯子。 一旁坐着蒋琬和杨仪,正与他汇报这几日的诸多琐事。 曹魏不肯投降,月便要挥师东进,粮草辎重是重中之重,最不能疏忽大意。 杨仪刚将一批粮草安置在弘农大营,转头回长安时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据身边人放出的小道消息说,这位杨长史当时脸都吓白了。 比那一日宫中赐宴时的脸色还白。 “凌讯将至,万不可小心大意。” “丞相放心,”虽然在人情世故上相当不靠谱,但在后勤之事上,杨仪还是很靠谱的,“潼关两侧的暗道皆已修缮加固过,又着兵士在河边日夜看守,若有端倪,赵统将军会多安排些人手破冰,必不至为祸。”

    丞相思考了一会儿,默默地将喝了一半的姜茶放下。 “魏国也没什么消息。” 蒋琬和杨仪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 “丞相,今晨逮到的那名刺客逯,已全招了。” 似乎还是不太习惯讨论公事时这般威仪不肃,项枕卧语,诸葛亮有点想离开凭几,恢复端坐的姿态,不过当他刚刚一动,杨仪就极其紧张的身体前倾了。 “丞相您不舒服吗要不要下官去唤医官” “不必,公琰,你继续说。” 丞相一脸平静的重新靠回了凭几。 “他是魏大司空陈群派来长安的,”蒋琬说,“陈群拿他当死士,不过这人并不是十分硬气,听说郎中令未曾用什么酷刑,他便将知道的事全说了。” 不过,逯所知道的事,其实也并不多。 除了与温家接洽,以及用孙资的信来胁迫孙潜行刺之外,其余不过琐事。 但在蒋琬问出“要不要抓捕温衡,再将此案公之于天下”时,丞相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此事先搁置一旁吧。”他说,“待我回长安时,再做定夺。” 杨仪有些迷茫的抓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蒋琬心念电转,点了点头,换了下一个话题。 “廷尉派人来相府问询,魏将孙潜该当如何廷尉议罪,当受枭首之刑,未知” “按汉律九章论,亦如此” 按汉律九章而论,孙潜虽有行刺之心,亦有行刺之举,但系受人胁迫,又未成功,若真按律法而来,该是“减死罪一等”,也就是流放边远地区服苦役。 不过除非诸葛亮出面,否则谁也不会真按律令来判的。 别的不说,光一个小皇帝就得罪不起。 丞相看看沉默的蒋琬,叹了一口气,“我去写信给廷尉吧。” “丞相养伤要紧,怎能为这等琐事空劳心神” “随心议罪而不守律令,哪里称得上是琐事。”丞相坐起来时,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刺客说没说策论为谁所写” “不曾,只说是温衡请了博学之士为其出谋划策。” 诸葛亮皱了皱眉。 他心中有所猜测,只是恐无证据 “那司马家”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和女子的说话声。 视线落在屋外时,能见到那一条木板铺就,古旧干净的长廊,雪花正静静落在长廊的屋檐下,将靠近院子那部分的木板上堆了薄薄一层雪。再靠里一点的区域,因为被屋子里传出的热气微微熏着,由雪花变成了一片湿润的水迹。 阿迟带着怜娘,说说笑笑,自那里走过。 蒋琬与这位亭主已是老相识,并不在意,但杨仪就不同了。 待丞相的视线转回来时,发现自己这位随军长史满脸愁苦,恨不得将身子钻进席下的木板里去,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相。 丞相极少这么真心实意地想安慰杨仪。 但他总觉得,安慰什么都没用。 一如端坐在陈群面前的御史中丞,颍川徐庶。 尽管对于大司空而言,最纯净清澈的蜀中白酒也不过凡物,但这二人对坐赏玩这场春雪时,只饮了一壶浊酒。 “这几日关中消息纷乱,元直可曾听闻” “未知司空所说是哪一桩。” 陈群留意地

    看了徐庶一眼。 比起他这等劳心劳力,鬓发早白的人,徐庶自弃刘备而就魏王以来,仍不改名士做派,只懒散度日,因此官职也迟迟停在郡守之位上不曾升迁。 也因此,这位五十余岁的颍川名士容貌保养得极为年轻,望过去仍是四十上下的儒雅文士,看得陈群不由得心生了几分羡慕和嫉恨。 “自然是蜀相诸葛孔明事。” “哦,那个啊,”徐庶伸出筷子,漫不经心地戳中了一条烤鱼,而后细细的将一面鱼肉从鱼骨上分离开,“听说刺客那般精细谋划,想来除非天命在蜀,否则孔明难逃一劫吧。” 听到“天命”两个字,老司空皱起了眉头。 “难道元直认为,天命在蜀” “在下才疏学浅,不过一庸人,哪知什么天命。”徐庶夹起了那片烤鱼,蘸了蘸酱汁,“司空竭忠尽职,堪为治世之才,于天命事上自然比在下更有见解。” 大概是年纪真的大了,经不起气,陈群虽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止住怒气,却还是止不住的冷笑,“我虽不才,可叹诸夏侯曹不成器者更甚若天下世家不能齐心协力,共抗蜀逆,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魏武王” 陈群怒气填胸的模样并未影响到徐庶的食欲,他仍将那条烤鱼安安稳稳的吃了下去。 “天下世家亦不过如此。”徐庶道,“司空何必强求,况且” 他看了这满目憔悴的老人一眼,摇了摇头。 “司空究竟是为魏武,还是为颍川” 这两者之间门,难道是有区别的吗 陈群愣了。 这两者自然是有区别的。 徐庶却不愿讲话讲得更加明白刻薄,他端起一盏浊酒,慢悠悠向唇边,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得极远,想起隆中时屋外狂风暴雪,屋内两好友对饮开怀时,那位朋友年轻的模样。 他总不至于陷入这种困境中。 虽不至于陷入这种世家与皇权取其一的困境中,但诸葛亮也在面临其他的困境。 蒋琬与杨仪离开后,这座别院里只剩下这对夫妻,以及一群仆役婢女。 丞相心绪难得如此放松,因而观赏一番雪景后,便决定趁着夜色,去汤泉中沐浴一番。 这一池汤泉隐于山石之后,景色清幽,无人打扰,正适宜静下心来,思考伐魏之事。 尽管暮色苍茫,雪落未停,这座庭院却温暖如春。 这大概也是阿迟的法术,反正这是她购置的别院,想怎么改造都成,他不怎么认真的想只要她别在汤泉里作法就行。 他这样想的时候,忽然感觉空气扭曲了一下。 或者更准确点说,那影影绰绰的,不远处的楼阁上透下来的光扭曲了。 在一片光怪陆离之中,阿迟凭空走了出来,正站在温泉水面上。 她只穿了一身极轻薄的小衣,若说是准备来泡汤泉,他倒也能理解。 但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她左手拎着的那只香炉,右手提着的一袋干草又是作何用途。 当然,比起这个,更严重的问题是,阿迟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在汤泉里。 灯火昏暗而不分明,或者她根本没看清是他,就只是发现汤泉里坐着个男人。 因此她尖叫了一声,手一滑,那只看着就无比沉重的铜制香炉扑通一声砸进了水里,溅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大汉丞相平静地抹了一把脸

    ,觉得自己还是回相府批公文更适合养伤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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