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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岑:“原来钟兄还是知道害怕的。”

    钟文一边傻笑着,一边回应:“谁能不怕死呢,只不过我认为,比死更恐怖的是麻木地活着罢了。”

    宋岑又夸了几句,给钟文夸得睡意绵绵,见钟文睡下,宋岑才出了营帐。

    韩澹营帐内。

    “宋公子。”

    韩澹递过来两瓶金疮药。

    宋岑摇头,她不是为此而来。

    韩澹摇起了小钟,轻声对宋岑说:“宋公子可是想去栾岭。”

    宋岑看向韩澹,也是,她既能想到提前截断越栾岭的范嘉晋,自然君子恒也能想到。

    “一月前,陛下便调了十万兵马去栾岭蛰伏了。”

    宋岑问:“领兵的将军是谁?”

    “平昌侯手下的征东将军蒋安垣。”

    见宋岑不再应话,韩澹猜测他也许是有所顾虑,于是又补充着:“蒋将军虽然只打过与南燕的战役,但优在骁勇善战,且幼时是淮安城的人,对栾岭地势极为熟悉。”

    宋岑点头,最后还是开了口:“我要去趟栾岭,这边还请韩校尉打点。”

    韩澹也没有阻拦,只拿出了一块儿镶金玉牌。

    “这是那位大人要交于宋公子的,怕公子被蛰伏在栾岭的士兵误会是敌军。”

    宋岑接过玉牌,便往出走。

    “宋公子。”韩澹唤了一声。

    宋岑止步。

    “那位大人请宋公子保重。”

    韩澹见宋岑又轻轻点了下头,才呼了口气出来。

    “宋兄,调令来得这么突然吗?”钟文很是不舍,他都习惯在宋岑旁边叽叽喳喳了,宋岑却要被调走了。

    宋岑解释:“许是近日四国边境关系紧张,南平城又是边境城池中的偏僻地方,守城士兵比其他城池自是少了些。”

    钟文适才点头。

    “那等我上阵杀敌拿了军职,再来寻宋兄吃酒。”

    宋岑笑意深了些:“那我便在南平城等钟兄的好消息。”

    宋岑辞别了钟文,跟随着去南平城的几千士兵走了一个月的路。

    一直跟到了栾岭山脚,士兵绕其行,宋岑却上了栾岭。

    宋岑选择了从登鹤山进入栾岭,登鹤山位于栾岭山脉核心。

    要想翻过栾岭,从登鹤山走只需一天,从其他山绕行,要多上一倍多的时间。

    登鹤山上冷杉、落叶松、红杉等树木齐聚一堂,且皆已存活百年甚至千年有余。

    树叶灌丛皆繁茂,在登鹤山中抬头望天空,竟有遮天蔽日之象。且山腰以上,云雾缭绕不绝,因此,登鹤山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

    宋岑沿其向上爬,到了登鹤山腰的路段,便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大氅,也不再向上爬了。

    她没在山脚见到蒋安垣的军队,山腰只有几支千人精兵小部队,其余的,只可能是在山顶白日挨晒、夜里挨冻了。

    登鹤山腰至顶还漫着浓密的大雾,雾气一层挟一层,这里已是有些看不清路况,更别说是山顶。

    蒋安垣提前一月埋伏于登鹤山顶,再设下重重陷阱,想必就算范嘉晋有通天本领,也没有办法破其天定之局。

    宋岑在精兵小队里住了五天,白天跟着巡逻,夜间轮流守夜。

    “前些日子派上山顶的两个斥候可有消息了?”

    宋岑问着面前的左中郎将陈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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