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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是为什么?”宋岑转动着木棍,木棍上穿着两条鱼。

    马儿在一旁吃草,船只被系到岸边。

    “你不是好人。”纪屿将手里的鱼翻了个面儿烤。

    “你如此跟我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宋岑用银针戳了戳鱼身,鱼皮已经被烤得酥软,翻出来的鱼肉白嫩鲜美。

    “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必留我到现在。”纪屿向烤得香气四溢的鱼吹着气。

    宋岑已经撕下鱼肉,吃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想利用我做什么?”纪屿吃完一条鱼,又撕下另外一条鱼的鲜肉。

    宋岑没有应,安静地吃着鱼。

    等吃完后,宋岑起身蹲在河边,把手和银针清洗干净。

    “今夜歇在这里吧。”宋岑看着河面说道。

    这雨已经持续地下了三天,今夜的雨势格外大,况且中下游水流比上游湍急太多,确实不便赶路。

    “今夜不赶路?”纪屿问,“昨夜不也一直赶路的吗?”

    宋岑踩上树干,跳上树杈,躺下,“那你自个儿赶路去吧。”

    纪屿无言,蹲在树下,抱着自己的双腿。

    他老是这个动作。

    夜深。

    宋岑刚眯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她朝下看去。

    纪屿正抱着树干,想往上爬。

    “你不会觉得你现在,有能力杀死我吧?”宋岑一言惊醒了沉寂的夏夜。

    纪屿抬头仰望宋岑。

    眼里是她曾经最熟悉的。

    半目绝望,半目盼生。

    纪屿解释:“我只是害怕灌丛里钻出蛇来。”

    宋岑沉沉地看着他,良久,跳下树,将树干上的纪屿往树枝上一扔。

    纪屿一惊,急忙抱紧了树枝。

    “不早说,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宋岑又翻上另外一棵大树。

    纪屿耷拉着脑袋,面色难看。

    又一日清晨,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宋岑跳上树,将还在睡梦中的纪屿拎了起来,放到船篷里,然后又将马儿赶上船。

    松开系在岸边的绳,宋岑划起了木桨。

    船刚行不到一里路,船篷里的纪屿突然大叫,“娘,娘!”

    他仓惶地从船棚里爬出来,瞪着双眼,大口喘着气,看着朝他看来的淡然的宋岑,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宋岑很快就挪走了视线。

    船又行了几里。

    雨势越发小了,雨丝细得像兔尾草上的绒毛。

    “你们杀人的时候,良心会不安吗?”纪屿盯向宋岑。

    宋岑划木桨的手停了停,然后将手里的木桨递给了纪屿。

    纪屿一脸疑问,但仍划了起来,虽是顺水流而行,可纪屿不过八岁,划了两三下,便划不动了。

    宋岑没有说什么,只将木桨又接了过来。

    过了苍平,卢越。

    中午,二人吃了一只昨夜剩的冷掉了的烤鱼勉强填了肚子。

    傍晚,已经到了季洝,宋岑仍没有停船。

    因为雨已经停了。

    可纪屿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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