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罗半个眼神没给宋岑,宋岑也乐得自在。
三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汤,这手艺,让她想起了袁烈。
用完饭,庄晗说带着宋岑熟悉熟悉东边的院子。
“不必了,有的人好奇的话,自会晚上翻屋顶。”叶新罗面无表情地说。
宋岑觉得这叶新罗在暗示她。
庄晗还想对宋岑说些什么,可是邱决找了过来,庄晗一看见邱决,就跟宋岑和叶新罗告了个别,同邱决一起走了。
宋岑和叶新罗互看不顺眼,回院子的路上,一个走得飞快,一个走得乌龟慢。
“嘭。”
叶新罗将门摔得老大声。
宋岑抽了抽嘴角,靠着院子里的柿子树站了一会儿,饱意消去几分后,才进了自己的屋子,躺到床上,身体居然有了一丝惬意。
躺了好半天,宋岑才坐了起来。
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不知道元庚如何了。
宋岑整了整发和衣裳,想去找勾骄问问元庚的情况。
刚出房门,院子里就来人了。
来人左手提着一大筐山茶幼苗,右手提着一把小锄头。
宋岑注视了来人脸上的霁青色面具一刻,行礼,“见过世子爷。”
范嘉晋的唇角微微下撇,有些不高兴道:“本王是堰礼王。”
宋岑又赶紧改口,“见过王爷。”
不是,其他人不都叫他世子爷吗?而且,这会儿他应当还没承袭他爹的王位才对。
宋岑抬了眼,范嘉晋已经弯下了腰,挥着小锄头,在院子里本就不多的空地上挖着坑,然后将山茶树埋了下去。
真准备在这将军府安家?
宋岑想着找元庚的事,于是有些生硬地说:“属下告退。”
范嘉晋没有回头,只将小锄头挥得“哐哧”响。
理应是听见了,宋岑心里想着,便迈了步子想出院子。
“你看上去好像很闲。”范嘉晋声线很干净,声调轻盈但又吐字清晰。
宋岑仿佛被这句话绑住了脚,怎么能说她闲呢?不是刚把纪檀阳的人头给他捎回来了?她在马背上奔走了大半个月呢。
“你似乎不太认同本王的说法?”
宋岑闻声又看向了范嘉晋。
范嘉晋正蹲在地上,偏着头看她,眸子如艳阳下的浅溪一般明亮清澈。
前世就总是听说范嘉晋是个爱刁难人的性子。
他叫她如何答?
说是不认同他的想法呢?还是说自己闲?
“回王爷,属下午时才到的淮安城。”宋岑答话。
“是吗?”范嘉晋转过头,将一株山茶幼苗放进土坑里,扒拉着刚刚挖出来的土,把山茶的根埋好。
“…是。”宋岑道。
“那你是在质疑本王?”范嘉晋握着锄柄,用锄刃将泥土锤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