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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唯一不明白的是,一到冬天,那些山里的野物都冬眠了,蛇这类怕冷的更是早早躲起来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就跑出来,还这么大一条?

        难道是实在饿得太狠了?

        刘氏只是听他们说着,也不插嘴。

        手下轻轻打着拍子,眼神极为怜爱地望着怀里的娃娃。

        几天将养下来,娃娃烧退了,不再红彤彤的,干瘦的模样就更明显。

        那本该圆嘟嘟的脸,也没见多少肉,皮肤也有些苍白。

        也许是烤着火的缘故,现在看起来又多了点红润。

        养胖了,一定特别好看。

        “家里还有几个红薯,给几个孩子煨上。”冯氏说了,那边马氏就已经把藏起来的几个红薯丢进灶膛,藏在没有明火的地方。

        红薯产量只是比普通粮食高一点点,但那东西不敢多吃,吃多了胀气不说,胃里也泛酸,饿得也快。

        更何况,存量也并不很多。

        这边细细讨论着,那边几人已经把蟒蛇费力地挖了出来,好在蛇皮很厚实,一部分粘在排水沟边也都没扯掉皮。

        “爹,这怎么弄啊?我们之前也没弄过这么大的。”平时大家抓到的蛇,大的就一米多长,粗细也就那样。

        老王头说:“你傻啊?以前怎么弄的,现在就怎么弄!”

        几个儿子又埋头苦干,以前当然是先扒皮了,那时候是烫熟了扒皮,蟒蛇这么大,烫熟了也不能够,只能用刀子一点点来。

        胡三婶原本在家里躺着,他们家算是离老王家最近的了,但算起来两边也有个十多二十丈,平时小动静听不到,大动静倒是吆喝一声都听不到。

        他们一家人正躺在房里,冬天吃的不多,大家能不动就不动,躺床上保存体力也保暖。

        “你翻来翻去干啥?”胡三婶的丈夫胡三皱眉,“你这一动,热乎气都跑光了,你想冷死我啊!”

        胡三婶背着他翻了个白眼,说:“我只是在想着老王家,他们家那么多人,孙子又多,冬天本来就难捱,这再多个丫头片子,那还能活得下去?”

        “你管这些做什么?还嫌那老婆子没把你打够啊!”

        “……我们老三不是说不回来了嘛,家里的粮食撑一撑倒能过一冬,总不能饿死。”胡三婶努努嘴,说,“那倔驴子肯定见不得家里谁给饿死,到时候别把她自个儿给饿死了。前年夏天,老三差点没了,还不是她……”

        不等胡三婶说完,胡三就把被子把头上狠狠一盖:“行了行了,烦死了,钥匙不都在你那?你想送东西你就去送,反正到时候咱家挨饿,也先饿死你个心大的!”

        胡三婶就套了一件衣服下地,转头看到丈夫躺床上,又把他盖在被子上的脏袄子也给披上,这才拿着钥匙去开装粮食的柜门。

        从里面提了一个小布袋子,掂了掂,她又舀了一勺出去,这才往外走。

        到了老王家那头,远远就看到王老太太在屋后面扯树根子。

        “张驴子?”王老太太姓张,胡三婶时不时就要这么叫她。

        王老太太听到胡三婶的声音,也不扯树根子了:“蒋大花,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老娘现在有空,你过来!”

        “老娘懒得跟你扯!”胡三婶把手里的袋子丢在地上,抬脚就往回走,走两步又回头,说,“袋子记得还给我!还有,这算是借你的,你开春得多还!”

        王老太太狐疑,走过去提起袋子一看,看到里面装的是一袋谷子,没碾成米,约有十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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