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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和秦姨见面,团子还告诉她,秦姨的功德积分给了许多,那时候,团子就怀疑秦姨是个很有身份的人了。

        现在阿玉长大了,把事情一串起来想,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端倪。

        别说是住在皇宫里,就是住在龙座上,她也不会惊奇。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团子更惊奇的存在吗?团子给她讲的那些睡前故事,可是一个比一个离奇,她早就练出来啦!

        话虽这样说,阿玉还是去跟王老太太说了一声,只是没详细说自己要去皇宫,而是说皇城。

        倒是老王头最先急了:“怎么好端端的今日就要去皇城里?我连去皇城的路引子都还没买上。”

        从万宁城到皇城里,需要过一道大关,那里需要购买特殊的路引,一次性作废,进去之后想要出来,又得重新购买。

        秦怀说:“阿爷,我们家在皇城里有一点能力,进出不需要路引的。”

        老王头想着那个最近两天有点焦虑的二儿子,又看了看眼前的阿玉,把衣服抖了抖,就说:“既然既然这样的话,那我陪你们走一趟吧,老婆子你就先在家里休息休息。”

        老王头是想着,自己长老了不好认,但老婆子那长脸,就算是长老了,也能看出曾经的模样。

        她是安国公府里的人,老一辈瞧见她,那可不容易认出来?

        别看老婆子用泼辣的性子伪装自己,但那些个个都是人精,可不像外面这些蠢人,容易被糊弄住。

        王老太太点头,意味深长道:“好啊,既然你主动要求,那就把事情办好,若是办砸了——”

        那眼神,吓得老王头一哆嗦。

        “我办事,什么时候不让人放心了?”

        等到王传贵委屈巴巴过来,到了新院子,只看到在院子里老神在在坐着的王老太太。

        王传贵脸上的委屈表情一收,乖乖叫了声:“娘。”

        王老太太:“老二啊,我看你这两日,心思浮得很哪,是觉得自己再考进士十拿九稳了?时策也能过了?”

        “娘,儿哪敢有那般轻狂的想法!”他们家,有一个孙女婿嚷着要考状元就够了,他可没那么大自信。

        “哦,我原本还想着,看你心思浮动得厉害,怕是在那小居里住得不舒坦,想让你也过来住着。既然你自己过得很好,那还是就在小居里住着吧。”

        王传贵忙改口:“不不不,儿心思就是浮啊,快科考了,其他考生在院子里天天嗷呜嗷呜地叫,儿子根本就静不下来,心里正愁着呢!”

        见王老太太正看着自己,王传贵又说:“儿子刚还想,爹娘都在万宁城,要是儿子能在身边孝顺,心里也会更踏实,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正儿八经的院子,和那个挤挤挨挨的小居,当然没得比。

        他是傻了才会乱选。

        王老太太给了王传贵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王传贵高兴了。

        嘿,这次拍娘马屁,总算拍到了点子上。

        “既然你这么想尽孝,娘也不好拦着。”王老太太起了身,在王传贵自知不妙的眼神中,递给他一个扫把,再拍了拍他的肩头,“院子里的打扫工作,我就不额外请人做了,老二,为了给你静心,娘便将这般重任交给你。你就好好干,可莫叫娘失望。”

        王传贵:“?”

        他急急道:“娘,可儿子还有一些书没有温习完,怕到时候考试——”

        “还是你想得周到,差点就忘了,这样吧,你扫地的时候记得在旁边背书,我会专门请人帮忙盯着你,若是书背错了,你就将院子重新扫一遍,这样更能长记性。”

        王传贵:“……”

        有句话,儿子不知道当问还是不当问。

        算了,还是不问了吧。

        娘没有让自己去打扫茅厕,想来,他应该是娘亲生的。

        “阿嚏!”胡家村里,正在打扫茅厕的王传富,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冯氏听到动静了,赶紧跑过去看看:“当家的这是怎么的了?是不是天气严寒,伤你好了风了?”

        王传富揉了揉鼻子,嘿嘿一笑:“没事,可能是刚刚一股风吹过来,把我鼻子吹痒了。”

        打扫完,就见大儿媳妇曲淑秋,正赶着马车回来,她还挺着个大肚子,动作却非常灵活地跳下车。

        冯氏惊得忙去接住她:“秋秋,你可小心点,再过几日就要临盆,可别伤着腰了,岔了气,可有你受的。”

        曲淑秋嫁过来几年,原本就活泛的性子,现在更是活泛,俨然比在自己家里还要放得开。

        她爹已经升任为曲县丞,还是管不动她。

        “娘,我没事,就是刚刚手痒,想赶马试试。”曲淑秋跳下马车后,把马绳递给了原本赶马的长工,又笑着道,“我从镇上接到阿奶的信了!”

        王传富听到这话,也不打扫茅厕了,远远站住便问:“娘可有说些什么?”

        “阿奶说,她从府城托人送了五十把改过的曲辕犁回来,还有两箱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有一车爹想要的番外粮种,都送来了。”曲淑秋说,“对了,阿奶还说,阿玉小妹要回府城了,他们应当是要先等大家考完,再回村里来。”

        王传富捂着脸,差点没哭了:“娘还是念着我的。”

        转而,他又问:“娘只给了我们东西,可有给你二叔?”

        “有,娘给二叔盘了一家酒楼,就在南河镇上,让二叔是做包子酒楼也好,转租也好,都由着他。”

        王传富的笑容就僵住了。

        接着,曲淑秋又说:“娘还给我们在镇上买了一栋院子,让我们哪天得空了去看看,是自己住也好,卖了也好,都由我们。”

        “娘有心了。”冯氏叹道。

        一扭头,看到丈夫满脸是泪,冯氏差点没吓得一巴掌扇过去。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

        娘太能干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娘总骂他们蠢了。

        因为娘一旦能干起来,他们就显得更蠢了。

        说着,王传富就隐晦看了一眼儿媳妇的肚子,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院子是不卖了,留着给孙子吧,把孙子供出去当个读书人,以后,好给他太奶奶长长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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