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菜时，周懿礼全程都在回微信，周归随便要了几个招牌菜后将平板递给陈槐序：“你加几个自己爱吃的。” 陈槐序看了眼周归点的菜，感觉也差不多了，最后象征性地加了个一道时蔬。 这边刚点下，周懿礼突然凑了过来，看了眼陈槐序刚刚点的时蔬，委屈巴巴撒起娇来：“侄媳妇，你怎么能点空心菜呢，我最讨厌吃空心菜了。” 陈槐序立刻慌了起来，连忙道歉：“对不起周教授，我、我马上换一个。” “嗯，那就换一个吧。” 说话间，周懿礼已经将手伸了过来，径自在平板上划了两下，点了道红烧茄子。 就在陈槐序准备开口提醒她周归不吃茄子的时候，周懿礼脸上忽然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侄媳妇，你怎么知道周归最喜欢吃茄子？” 莫名被陷害的陈槐序：“……” 周教授，您的戏有点太夸张了。 陈槐序茫然无措的看向周归，像是在说：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点红烧茄子！ “喜欢吃茄子？”他记得带她去吃过故人庄那次，她也点了茄子。 见没逗动周归，周懿礼兴致也了下来：“我说周大公子，你能不能活泼一点？” “恐怕要让您失望。”周归目光朝陈槐序身上倾了倾，“想和活泼的玩，找您侄媳妇，她活泼。” 陈槐序：“……” 大哥，做人不能这么嚣张吧？我还在这里呢！ “哦？”周懿礼饶有兴趣地将目光落在陈槐序身上，“侄媳妇，你是津西大的吧？” 虽然是个很白痴的问题，但并不妨碍周懿礼问的孜孜不倦。 陈槐序挺直腰杆点了点头。 大概是看她过于紧张，周懿礼笑着让她轻松一点：“只是聊聊家常，你别那么拘束。” 陈槐序依然笔直端坐，又点了点头。 这倒让周懿礼有些哭笑不得了。 “要来一杯珍珠奶茶吗？”一直想当透明人的周大公子忽然开口，问着和他们话题有着天壤之别的问题，“他们家的珍珠奶茶是津西一绝，要不要尝一尝？” 大概是听到津西一绝，陈槐序瞬间两眼发亮，止不住点头：“要冰的。” 一杯珍珠奶茶，陈槐序紧绷的状态立刻得以松懈。 周懿礼见状，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交谈过程中，周懿礼得知陈槐序就读津西大历史系大三。 历史系？大三？ 周懿礼轻声笑了笑，这是什么诡异的缘分？ 她漫不经心的问陈槐序：“所以你专业课的教授是恶魔张？” 陈槐序有些意外周懿礼居然知道恶魔张这个称号：“您也知道张教授的外号呀。” 周懿礼一副耐人寻味：“何止知道。” 陈槐序：“？？？” “因为这个外号是我取的。” 陈槐序加粗的：“？？？” 刚入学那会，有学姐给她科普恶魔张这个称号是张教授的太太取的，现在周懿礼说这个外号就是她取的，所以她和张教授是—— 夫妻关系！ 陈槐序错愕地看着周懿礼：“您、您就是张教授的太太？” “嗯哼。”周懿礼不容置疑的抬了抬下巴，“怎么？不像吗？”
“……” 何止不像，简直完全不能想象。 张教授和周教授在一起应该是什么画面？ 一个一本正经，一个鬼灵精怪，总觉得有些诡异。 直至在餐馆停车场挥别了周懿礼，陈槐序还没从铺天盖地的讯息中清醒过来。 周归看了眼表，还有时间，现在送陈槐序回学校还能赶上宿舍门禁。 “走吧，送你回学校。”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这还是第一次陈槐序拒绝他送她回去。 周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去不方便？” 陈槐序点头。 “老地方放你下。”周归转身为她拉开车门，下巴朝副驾驶点了点，“上车。” “……” 她好像拒绝了，又好像没拒绝。 将陈槐序安全的送回学校后，周归回了公寓，艾嘉刚将今天下午活动现场的图片处理好，传了些照片给他，叮嘱他记得发微博营业。 周归一张张的翻，最后找到那张和粉丝的大合照。 又将这张大合照放大，一个个的找。 明明陈槐序的站位很靠前，让他奇怪的是，她居然没入境。 不死心，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陈槐序。 就在周归准备去发微博的时候，突然，照片上他左手边位置的一个衣角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黑色的不正是陈槐序今天穿的那件衣服么。 回到宿舍的陈槐序先是被白高松内涵了半天重色轻友，好不容易将人哄好，转头刷起微博的白高松又被周归刚发的微博气到无语。 “我说陈槐序同学，你拼了老命挤到最前面，感情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入镜啊？” “……” 她真的没有拼了老命挤到最前面！ “你这还不如我呢！”白高松指着露了半个头的自己，“你瞧，我还能跟你家周归同半个框。” “……” 八完卦的白高松退出了微博，登入微信群看了眼，发现有人在讨论周懿礼星期三的讲座。 她有些激动的跟陈槐序说：“周教授的讲座要来我们校区举办耶。” “中研院的周教授吗？”陈槐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对啊，本来这次讲座是安排在老校区的，群里说老校区的大礼堂要重新翻修，所以临时挪到了新校区。” 心虚的人目光止不住往天花板上瞟，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噢，这样啊。” “学生会那边肯定会有票，到时候我帮你也弄一张。”白高松有些兴奋的说，“让你近距离的感受一下我们系最神话级的人物——周懿礼教授。” “……” 如果不是知道周懿礼在学术上建树颇丰，陈槐序一定不敢相信如此调皮和无赖之人是名神话级别的大人物。 比起周三的讲座，陈槐序更担心周二的专业课。 永不缺席的恶魔张，永恒的上课前必点名。 陈槐序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还有最后三天，只要熬过了这三天，她的大三生活就真正的解放了。 “没人能回答吗？”张启一手扶着讲桌一手捧着书本，镜片下的双目扫视台下一众鸦雀无声的学生，最后他随手翻开花名册喊了个人，“陈槐序，你来回答一下。” <
/; 上课神游的陈槐序在课代表的提醒下紧张的站了起来，双眼茫然极了，完全不知道老师叫她做什么。 课代表继续小声提醒她：“回答问题，古的特点。” 半天没听见她答题的张启开始不满起来：“怎么？一个也答不上来？” “答、答得上来。”陈槐序抿了抿紧张过度的唇，“那个、古、古的特点有含量极低、高度降解、广泛损伤。” 答的倒是精简准确，张启意味深长地瞟了陈槐序一眼，又问：“的五要素是什么？” 刚为陈槐序松一口气的同学听见张启的第二个提问，目光瞬间惊愕了起来，这也太难了吧，还真不负他恶魔张这个称谓。 陈槐序拧着眉认真回忆片刻，答道：“寡核苷酸引物、聚合酶、、模板和反应缓冲液。” 没想过陈槐序能答上来，还答的如此全面，张启有些意外，没再为难，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自被无故点名回答后，陈槐序再也不敢开小差了，认认真真听课。 直至这堂魔鬼专业课结束，刚刚提醒陈槐序答题的课代表突然朝她投来赞赏的眼光：“不错嘛陈同学，这么难的题都答得上来。” 虽然是促进古研究的最新突破，但这是考古方向研究生需要深入学习的知识，他们大三的历史系能知道技术的原理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回答出的五要素，简直就是故意为难人。 陈槐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刚好看到张教授的论文，提过的五要素。” 所以，她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白捡的一个便宜。 说来说去，这还得感谢周懿礼教授，要不是她提起和恶魔张的关系，哪个受虐狂没事专门去看恶魔张的论文啊！ 尽管陈槐序这样说，课代表还是非常膜拜她。 “对了，我也是周归的粉丝，可以麻烦你帮我跟你男朋友要张签名照吗？” 说起签名照，陈可可要求的特签她还没有搞到手呢。 课代表还在依依不舍的央求，陈槐序实在没办法，毕竟课堂上人家刚帮了她，要是拒绝好像有点恩将仇报。 “那我下次问问看。” “欧耶！”课代表兴奋的抱了下陈槐序，朝她扬起真诚的笑脸，“虽然我是周归的粉丝，但我很看好你和周归这段恋情哟！加油加油！” 陈槐序无地自容地道了声谢，完全不敢对上课代表真挚的目光。 饭堂里，白高松已经帮陈槐序打好了饭，见她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便问她：“是课堂上挨批了？” 陈槐序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那你咋了？”白高松下巴点了点被陈槐序搅得到处都是的白米饭。 陈槐序停止了厌世的动作，叹了口气：“负债累累的感觉。” “负债？”白高松皱眉，“你有什么负债？” “签名照。”陈槐序说，“拜你所赐，我还欠陈可可一张专属她的特签。” “你说周归的特签吗？” 陈槐序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她：“不然呢？” 关于签名照一事，满载而归的白高松可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能埋头苦吃。 陈槐序见状，哼哼两声后也开始了嚼蜡一般的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