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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康帝突然犯病,需要休息,队伍便暂时停了下来。 帷帐中,孝康帝服药后昏睡了过去。 王皇后坐在床边,低声质问太监:“陛下是怎么碰上叶轻禾的?” 太监跪着回禀:“陛下本在枫林间散步,福慧夫人恰好从旁边路过,陛下就跟了上去。” 王皇后冷戾:“蓄意勾引,可恨。陛下可说了什么?” 太监想为陛下和叶轻禾解释,但想到皇后的暴脾气,怕给自己招灾,将话生生咽了回去。 “陛下说福慧夫人容色倾城,天真灿漫,难怪中书令大人会对她倾心。” 他机械的复述孝康帝的话。 王皇后气得一拳砸向孝康帝胸口,但拳头落下的刹那,还是心软了,她红着眼,哀声抱怨:“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舍去,你却对臣妇见色起意,你对得起我么?” 说完,王皇后扑在孝康帝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中书令求见。” 帐外的太监来报。 王皇后搽干眼泪,问:“只有谢长恭?叶轻禾呢?” 太监:“并未同行。” 王皇后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谢长恭平日里打压他们王家就算了,现在王家男丁确实没几个能顶事的。可她堂堂皇后,谢长恭竟也敢怠慢。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管他是不是太后宠臣,都得给几分颜色看看。 王皇后冷声:“宣他进来。” 谢长恭走进帷帐,身姿挺拔,芝兰玉树,见了皇后也不下跪,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皇后。 王皇后原本是想让他一直跪着,先杀杀他的锐气。可不成想,遇见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放肆,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她没在尚书房读过书,可不惧这位帝师。 谢长恭抬起手来,掌心放着一朵绢制的莲花。 王皇后见状,顿时脸色大变,骇然瘫倒在椅子上。 “你,你想,做做什么?” 王皇后吓得语无伦次,身体抖个不停。 谢长恭收好莲花,缓步走到了皇后身侧坐下:“让他们都下去,或者说,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秘密?” 王皇后急忙屏退左右,偌大的帷帐只剩下他们二人和昏睡过去的孝康帝。 谢长恭将皇后面前的新茶端过来,轻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只当你不聪明,没想到你愚蠢到了这个地步。” 王皇后气得整张脸憋成猪肝色,但把柄握在谢长恭手上,再气也只能强忍着。 “就凭你手头那几十个人,就想刺杀太后?”谢长恭冷冷的看着她:“你当是在过家家么?” 自己精心筹划的刺杀,被当成过家家,王皇后忍不住反驳:“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绝顶高手,足可以一当百。” 谢长恭冷笑:“他们这么多人,合起来连一个迟洛都挡不住,也配叫绝顶高手?” 谢长恭外出,迟洛一贯是形影不离的,这次他没跟来,是被派去杀人了。 王皇后听闻过迟洛“小人屠”的名号,颤声问:“他们都死了?” 那朵绢制莲花是她与杀手们传递消息的信物,一直握在杀手统领手中,如今却落到了谢长恭手里。 谢长恭:“他们不死,死的就是你。”

    > 王皇后全身一软,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凤冠歪在一边,摇摇欲坠。 她筹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太后要在大悲山行宫擒拿武安侯,身边护卫减少,这样的行刺好机会,却不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谢长恭冷眼看着她:“这些年我一直打压你们王家,就是为了保住你们。你这次行刺,差一点就把王家几百口全部断送。” “我能怎么办?” 王皇后怒吼一声,双脚在地上发疯似的蹬着。 “太后不死,死的就是陛下。陛下死了,接下来就轮到我。我的儿子也要和他爹一样,日日被毒药蚕食身体,久病不起,当个傀儡皇帝。等他有了孩子,他也得死……只要太后活着一日,我们一家人的苦难就永远不会断绝。如果能用我的命换太后的命,保我的丈夫孩子平安,我宁可死一万次。” 王皇后捂着脸哭得不能自抑。 她只想救丈夫孩子,没想连累娘家王氏的。可是,她不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从未奢求过当皇后,可她喜欢的人,偏偏是皇帝。皇帝的母亲,又偏偏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为了皇权,枉顾人伦,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毒手。 “蕊儿,别哭,是我没用。” 孝康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挣扎着爬下床,抱住了痛哭的妻子。 谢长恭留下莲花,默默的起身离开。 “哥哥,谢谢你!” 身后传来孝康帝的声音,谢长恭的脚步忽的一顿。 他转身,狐疑的看向孝康帝。 谢长恭的祖母是孝康帝祖父的嫡亲妹妹,论起来,他们是表兄弟。 可这声哥哥,也能有另一层意思。 孝康帝对着谢长恭轻轻笑着,嘴唇开合,似乎说了句什么。 谢长恭神色骤然变得极其复杂,离开帷帐的脚步也有些乱。 叶轻禾心里愧疚,悄悄跟在谢长恭后面,来到了帷帐附近。 谢长恭进去后,她不敢靠得太近,就躲在一棵树后,等着他出来。 也不知皇后会怎么难为谢长恭。 皇后疯起来,也是个可怕的主。 书中,皇后行刺太后失败,太后对她严刑拷打,想要她招供王家是幕后主使,好把王家一把根除。 皇后把太后骗到近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生生咬掉了太后的半只耳朵。 被乱刀砍死之前,皇后疯狂的诅咒太后:今生作为人彘而亡,来生投入畜生道,被人烹骨啖肉。 皇后在书中笔墨不多,她为爱疯魔,却是个性情中人,叶轻禾并不讨厌她。 “说了不让你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么?” 叶轻禾愣神的片刻功夫,谢长恭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叶轻禾柔声道:“我担心你嘛!” 谢长恭不再多言,再次将她抱起,往马车走去。 叶轻禾:“皇后有难为你么?” 谢长恭轻轻摇头,目光幽远,不知落在前方某处,似乎有什么心事。 孝康帝醒了过来,队伍再次出发,傍晚时分,抵达了大悲山下的皇家行宫,各自入住。 今晚有大事发生,叶轻禾早早就洗漱更衣,窝到床上。她打定主意,就算天塌了,也不出门。 谢长恭本想吩咐她今夜别乱跑,见她这般乖觉,便淡声道:“早些睡,不用等我,我

    还有事要忙。” 叶轻禾乖巧点头。 她蒙着被子正酝酿睡意,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太监的声音:“福慧夫人,您歇了么?中书令大人约您上山赏月,您随奴才去吧?” 谢长恭今夜只怕会忙得一宿不睡,鬼才有空赏月! 叶轻禾捂住房中伺候宫女的嘴,捏着鼻子,变幻声线:“公公,福慧夫人刚刚出去了,说是要到半山腰捡菩提子做手串。” 太监离开了。 宫女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叶轻禾低声道:“我听说,行宫死过一个太监,一到夜里就把女人骗出去,拉到地府做新娘。” 宫女胆小,吓得快哭了。 叶轻禾爬回床上偷笑。 大悲寺的夜晚,财狼虎豹一样不少,够叶曦禾喝一壶了。 翌日,武安侯被擒的消息传遍了整座行宫。 在这个风口浪尖之时,太后突然要召见叶曦禾,偏她还不在自己屋里。 所有人都在传,叶曦禾与武安侯有私,畏罪潜逃了。 作为她的未婚夫,宣王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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