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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颜乐予的伤,崔胜澈从初见就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因为校园暴力。但他怕颜乐予想起伤心事,所以一直没敢问。 可现在不一样了,颜乐予即将在韩国上学,韩国学校森严的辈分制度,对外国学生来说本就是很难适应的事情,而且在这种辈分制度下,总会有欺凌事件发生。 更何况他还听奶奶说,颜叔叔并不打算把颜乐予送去国际小学,而是已经找关系,安排进了他所在的嘉昌小学。要知道在颜乐予之前,他从没在学校见到过一个外籍同学。 崔胜澈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听哥哥说过的校园暴力事件,嘴角不高兴的耷拉着,路过的崔母看到小儿子变成三角形的小嘴好笑的捏了捏。 “妈妈,我在想事情呢。”崔胜澈不高兴的嘟起被捏住的嘴巴,摇摇头甩开崔母的手。 “那你在想什么呢,需要和妈妈讨论一下吗?” “就是小予转学来我们学校的事情,我怕她不适应。” “唉呀,那你身为哥哥多多照顾她就行了呀,我们胜澈不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吗。” 崔胜澈听了妈妈的话眼睛一亮,“妈妈!我去找俊昊,从今天开始我和他一起在教练那边加练!” 如果说什么事情他最有信心,那当然是力气啦!崔胜澈决定拉着朋友一起,在开学前好好练习跆拳道。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了,在离开学没几天的时候,程知言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再次来到了韩国。 财大气粗程家父母本打算给程知言在大邱买一套房子,却被颜握瑜劝罢。 一来,程知言身为未成年肯定是不能独自居住的,二来,按照韩国的规定,外国人购置的房产5年内是不能交易或租赁的,只能用于自住。 而目前,程家只打算让程知言在韩国读完小学,等开学她就已经五年级了,2年后说不定会直接回国。到时候不管是委托房产经纪公司,还是委托颜握瑜处理房产,都不方便。 所以程知言还是和之前一样,继续住到颜握瑜家里。为此程广龙(程父)给颜握瑜转了一大笔钱,权当是程知言两年的生活费和寄宿费。 程俐蓉(程母)则跟吕韵秀打听了对颜乐予的安排后,也转了一笔钱给颜握瑜,让他帮忙给程知言也安排一下,能不拆散俩小姐妹,就不拆散吧。 于是大后天就是同班同学的三人,在颜家客厅面面相觑。 “不对啊,小予不是96年的吗,怎么会和我同班?” “因为按照中国算法,我就是跟着95年的一起上学呀,我之前和知言就是同桌。” “好吧,我以为你会比我低一年级,还找同学问了有没有认识的学弟。” “唉呀,知道胜澈哥哥最好了~”程知言捏着嗓子加入话题。 崔胜澈一脸嫌弃的挥手,示意程知言走开。 “我听说你最近跆拳道练习得很勤快,什么时候跟我切磋一下。”程知言摆出经典李小龙姿势,嚣张的对崔胜澈勾勾手。 “你练的什么?” “柔道,3年。” “等下!” 颜乐予挥手从开始假模假样比划的崔胜澈和程知言中间切下,“你什么时候练的柔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不是固定有去上培训课嘛,其中一个就是柔道。”程知言收回一直假装在抱摔崔胜澈的姿势,看着颜乐予,“你从不多打听我的事情,不就是怕我也问你。” “啊,

    你知道了啊。” “你爸妈知道后就提醒我爸妈了,他俩连夜开车赶回家,问了我家里保姆有没有问题,我妈还怪我都不关心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居然都能被你瞒这么久,颜小予,你是能干大事的人啊。” 程知言说到这个话题顿时来了劲。 谁能想到,从出生起就一起玩,每天一起上下学,甚至就住隔壁单元的青梅,默默忍受了这样的保姆7年。 明明两人在一起时,颜乐予在前冲锋陷阵,保护程知言的时间更多,背地里却是被保护的能,保护人的在家被保姆欺负得饭都吃不上。 颜乐予自知理亏不敢应话,崔胜澈倒是急了,“什么保姆有没有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就颜小予啊,被自己家保姆欺负得都快没命了。不然你以为她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一定要跑国外来休养,不就是颜小叔看不下去了呗。”程知言幸灾乐祸的看着颜乐予,积极向崔胜澈告状。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崔胜澈转向颜乐予,瞪圆眼睛一脸严肃的盯着她。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怎么能是不重要的事,我是你的哥哥。你如果有没办法对大人说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讲,我能做的就帮你悄悄做,不能做的我再找大人帮你。” 颜乐予点点头,在两人面前指天发誓,保证自己真的知道了,以后绝无隐瞒。 对此程知言再次向崔胜澈揭发,绝对不要听信这人说的所谓绝无隐瞒的话,前车之鉴就在这呢。 … 晚上和小伙伴分别后,崔胜澈洗漱好躺上床。崔父习以为常的揽过自家小儿子,捏捏他可爱的小脸蛋,询问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崔胜澈很想和爸爸讨论一下,为什么能有人这么恶毒,但又不清楚爸爸到底知不知道颜乐予身上发生的事情。出于保密的想法,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蔫耷耷抱着崔父的手臂睡着了。 为了履行切磋的约定,三人趁着还没开学,一起去了崔胜澈练习的跆拳道馆。在教练的监督下,崔胜澈和程知言进行了一场充满火药味的友谊切磋。 原本颜乐予担心程知言会被崔胜澈压制住,开始前还偷偷叫崔胜澈让着点。 结果真斗起来的时候,居然谁都没办法制服谁。两人在教练的保护下缠斗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体力耗尽,还是没分出胜负。 程知言扎实的柔道技术让教练眼前一亮,积极向她推荐了自己教授柔道的好友,叮嘱她千万不能荒废柔道,这么扎实的基础丢了实在可惜。 三人一起告别了惜才的教练后,颜乐予一把勒过程知言,“你居然这么厉害!” “好歹也练了3年,一周五节课,每天都练体能。不说打得过谁,至少和同龄人对抗是没问题的。” “啊?你这体能又是在啥时候练的啊。” “你每天睡着以后啊。” 颜乐予不可置信的放开程知言,感觉两人的“睡懒觉组合”关系受到了挑战。 本来身边已经有个每天早起练体能的崔胜澈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每天晚睡练体能的程知言。这让玻璃人·颜·前断腿断手·乐予很难安心早睡晚起。 “我要不要也报个什么班啊。”看看练习跆拳道的崔胜澈,再看看练习柔道的程知言,颜乐予觉得自己不学个空手道巴西柔术什么的,好像有点融不进朋友圈。 两位武林高手看了看她还走不利索的腿,一起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

    :“不用。” 好吧。颜乐予理直气壮的想,不是我不想上进,而是你们阻止了我。 …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开学前一天,崔胜澈带着颜乐予和程知言,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在公园玩了一下午“木槿花开”游戏。 还无法跑动的颜乐予只坐在场边当辅助,负责检举悄悄挪动的人给“鬼”。 这个过程对她来说比上场玩还有趣,大义灭亲的检举了搞小动作的崔胜澈无数次。崔胜澈气得直瞪眼睛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让颜乐予乐不可支,睡前都还在回味。 所以当第二天起床,颜乐予在餐厅看到一脸严肃的崔胜澈时,还没品味出他表情里的含义,就先喷笑了出来。 崔胜澈无奈的把人按到椅子上坐好,往她手里塞了碗筷,示意颜乐予边吃饭边听他说。 “小予,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用心记住。韩国的学校是很讲究辈分的,和中国学校的轻松氛围不一样。在韩国如果你遇到前辈,一定要好好用敬语打招呼,包括我和程知言,在学校你要称呼我们胜澈哥哥和知言姐姐。我们班里所有人年纪都比你大,在没有得到对方允许前,一定要好好说敬语明白吗。” 看到颜乐予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得有点吃不下饭了,崔胜澈又急忙补充道:“当然我们班都是善良的孩子,不会刻意为难你的。昨天一起玩的哥哥们都是同班同学,我们学校本身又比较小,每个班人数都不多,所以氛围是比较好的。” “哦……”颜乐予闷闷不乐的放下碗筷。 程知言看她没吃几口,操心的夹起一块鸡蛋卷塞颜乐予嘴里,“你放心,我跟崔大哥打听过了,我们小学没那么可怕啦。他也是初中开始,才发现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的,但等我们初中时候,还不一定会在韩国念呢。” “不是,等下,你什么时候又和崔大哥聊上了啊?” “你睡着之后,我去崔胜澈家找他问学校的事情遇到的,就顺便聊了一下。” 那你们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还真是活动很丰富啊…… 崔胜澈带着颜乐予和程知言,找班主任领取了课表和课本后,又带着她们前往教室。 早上刚被耳提面命了一番的颜乐予,乖巧的跟在崔胜澈后面,学着他或弯腰或点头的打招呼。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她一张人脸也没记住,只感觉大家都长一个样。 等在教室落座后,颜乐予才松了一口气,环顾教室一圈,发现确实如崔胜澈所说,人数并不多。 教室里加上她和程知言的,一共也才15张课桌。而已经出现在班级的人里,也看到了昨天还见过面的几人。这么算一算,真正需要认识的新同学只有6人。 不过这班级是不是有点阳盛阴衰啊,在场9人,只有颜乐予和程知言是女生,其他清一色半大小子。 就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颜乐予已经感觉耳膜要被这群男生吵破了,特别是在她面前总是表现一副稳重哥哥样子的崔胜澈。 进了班级后,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跟着另外几位一起上蹿下跳,追逐打闹没停过,看得颜乐予目瞪口呆。 程知言凑到颜乐予旁边,恭喜她终于看到了崔胜澈的真面目。 这位哥私下明明是个又活泼又爱撒娇的性子,却老是在颜乐予面前,装成一副长兄如父的模样。 用崔大哥的话来说就是,幻想了好几年有妹妹的日子,终于来了个需要被照顾的妹妹,崔胜澈一腔兄长爱喷涌而出,暂时压制住了原

    型罢了。 开学第一天的放学后,听课听得头昏脑胀的颜乐予,和崔胜澈、程知言一起走在回家路上。 崔胜澈提着她的背包,看她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提议要不要先去公园转转,说不定能遇到朋友一起玩。 原本崔胜澈放学后,都会跟着朋友一起在学校踢1小时左右足球,然后再去道馆练习1小时,结束才回家吃晚饭。 今天考虑到是她俩第一天在异国上学,怕无法习惯,所以打算带她们早点回家休息。 颜乐予摇摇头表示不想去,站在路边低头嘟着嘴,也不说话。 崔胜澈轻掐着她的脸颊肉让她抬头,“之前不是约定好了,有事都会跟我说,所以这是怎么了呢?” 颜乐予垂着眼睛不跟他对视,小声的嘟嘟囔囔:“我听不太懂老师在说什么,也看不懂课本,不像你和知言,都能参与到课堂里去。” “害,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不就是不认字嘛。知道钞能力吗,姐姐今晚就给你安排起来。”程知言得瑟的从口袋里掏出不离身的银行卡,那是程父留给她的小金库。 “还有……” “还有什么?” “我今天发现我好像,好像记不住大家的脸……” “记不住脸?”崔胜澈和程知言对视一眼,“是完全记不住吗?” “就是觉得大家都长一样。”颜乐予害怕的吸吸鼻子,有点忍不住眼泪,“除了昨天见过的哥哥们,今天见的其他人都记不住。” “没事不着急,我们去医院找姜阿姨。” 崔胜澈摸摸口袋,确保带了足够的现金,就直接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直奔姜爱淑工作的医院。 到达姜爱淑办公室门口后,崔胜澈趁着护士出来喊号的时候和她说了下颜乐予的事。没过一会儿,看完最后一位预约的病人,姜爱淑带着三人前往神经内科。 一路上详细询问了颜乐予具体情况,又上手仔细触诊后,姜爱淑安慰三人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在神经内科做完所有针对脑部的检查后,医生看着各项检查报告很确定的对姜爱淑说:“从报告上来看,脑部是没有器质性疾病的,我建议可以转心理科诊断一下。” 接过颜乐予的所有检查报告,姜爱淑再带着他们前往了心理科。 在心理科单独给颜乐予做了一些测试后,医生告诉姜爱淑,颜乐予有轻度的焦虑症和恐慌症,但程度非常轻微。一般不会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也不需要吃药干预。 至于记不住人脸的情况,可能是因为人在紧张的时候本来就容易记忆混乱,而颜乐予轻度的心理病症放大了这个问题。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靠着颜乐予调节自身情绪,当她处于平静放松,或者积极向上的情绪时,应该就可以顺利记忆人脸。 比方说昨天一起玩游戏的哥哥们,除了之前就认识的3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另外3个人也全记住了。这是因为颜乐予在和他们认识的过程中,情绪是放松又兴奋的。 找到了确定的原因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调节自身情绪”,可比想象中的什么脑子长东西了之类的好太多了。 颜乐予也终于笑了起来,天知道刚刚躺在嗡嗡作响的仪器里检查的时候,她可是连遗言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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