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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什么。”被他拉住手的少女轻声喝道,松手拔剑,只见一道清光闪过,碧玉般的剑身横着擦过了那店小二的面门,留下一道血痕,在他愤怒的惊叫声中,少女飞快冲向小二身后的厨子,一剑封喉,见一个同伴死去,一个被伤,其余六人方反应过来,派出四人去对付二月,两人对付韩非。 门口的两人离韩非极近,知晓他若被擒住,自己的动作必然有所桎梏,她轻轻一跃至半空,脚点上冲自己而来那人的肩膀,身子在空中转了一旋,恰巧落到韩非跟前,执剑替他挡了两柄利刃,她一个女子,却轻松地将那两个男人的剑压了回去,手中一使劲,趁他们上身不稳,用力地踢向那两人下盘,她出腿极快,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便抱着腿躺倒在地,一人一剑被结果了。 韩非看得咋舌,他见少女掌中并无常年习剑而形成的茧子,便以为她佩剑只为震慑他人,不想还是有两下的。 还剩下五人。 拂柳剑在她手中转了个圈,很是潇洒帅气,二月转过身看向他们,微笑着勾了勾手指,“来呀。” “上!快上!给我杀了她!” 发号施令的是那个店小二,脸上的一剑并不足以致命,他屈着手掌,想抚摸脸上那道伤,却因过于疼痛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四人听到命令,犹豫着挥剑冲了上来,下腰躲过一剑,二月顺势抬起手腕从下往上捅穿了一人的腹部,拂柳剑穿破人体又拔出时带出一大片血迹,但剑身上却未沾染一滴血。 又失去了一个同伴,另外的三人眼中不乏退意,二月笑眯眯地说:“我不喜欢杀人,若是你们好好道个歉,给我们备些好酒好菜,再好声好气地送我俩出门,我倒是可以不杀你们。” “这……” 三人面面相觑。 “不许动!”又是那个店小二,“你的同伴在我手里,要是不想他死,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韩非! 原本在她身后待着的韩非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店小二挟持了去,想来是刚才躲避刀剑时一时不察。 青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似乎对自己拖了后腿这回事感到很惭愧。 少女收起了笑,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店小二,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小二壮了壮胆子,忍着脸上的疼痛,手中的剑刃离韩非的脖子又近了一点,割破了皮,一条血线便从这破皮处一下子渗了出来。 “扔了你的剑!” 少女忽而露出了古怪的笑,问道:“你当真要我扔剑?” “对!快扔!”小二催促道。 二月抬手,做了个扔剑的姿势,不等包围着她的三人看清剑势,韩非便直觉背部有什么温腥的液体汩汩流淌了出来,人体倒地发出的沉闷声响,让地面都好像颤动了一瞬。 店小二死了,可她的手中也已经没有了剑。 三人便觉时机已至,同时暴起刺向少女,这三剑呈包围之势,并不好躲避,她以两手分别握住两把剑刃,向上发力改变剑势,以剑刃拖着执剑者朝她的方向跌来,一人一下踢在下三路,虽倒地了两个,但双手亦鲜血淋漓。 “新黛姑娘,身后!”一旁观战的韩非惊呼出声,意识到时,他便疾步冲向了二月,可已赶不及为她挡下这一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刺穿了少女的身体。 这第三剑本就是避无可避,二月便任由这剑扎穿了她的身体,同时以从对方手中抢来的剑反向捅在了第三人身上。 真痛啊。

    ; 犹觉得不解气,她便拔出了剑身,又给那人来了一下。 最后一个贼寇倒下了。 二月转过身,走向店小二的尸体。 鲜血顺着她被洞穿的地方不断溢出,很快便将胸口的衣裳染红。 “新黛姑娘!” 韩非跑过来挽住她的肩膀,眸中似有微光,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猫。 “若不是为了救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瞳孔中只余她那件被血浸透的青衣。 二月喘了口气,径自走到店小二的尸身旁,从他的头上把拂柳剑拔了下来。 幸好这家伙比韩非矮些,在挟持韩非的情况下,只能从他脖子旁观察二月的动向,不然这一剑最后捅死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真不一定。 韩非见她拔剑,更是心头一痛,以为二月已在弥留之际,才想着要同爱剑在一块儿。 “新黛姑娘,你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管告诉韩非,韩非虽不才,也定穷尽毕生之力为姑娘达成心愿。” 二月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三次了。” “好,那韩非便许姑娘三个心愿。” 喂,她还好端端地站着呢!虽然胸口还插着一把剑,但是她还活蹦乱跳呢! 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凄惨罢了。 二月走过去,给再起不能的两人各补了一剑,确认他们都死透了,才将拂柳收入剑鞘中。 剩下的,便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以及解释了。 韩非还在含着泪念叨:“新黛姑娘,你就放心去吧,还有什么执念,就由我来……” 二月抬眼,有些不耐烦地捂住了他的嘴。 “别吵吵了,我还死不了。” 韩非顿时噤声,对着她眨巴眨巴眼睛。 二月放下手,手上的伤口虽已愈合,但方才的血迹还沾在上头,而随后她又捂了韩非的嘴,他嘴上便印着红红的一圈血痕,看起来诡异又搞笑。 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韩非便怪异地看着她。 之后,他便看到了更怪异的一幕,少女将刺穿她胸口的长剑干净利落地抽了出来,爆了韩非一身的血。 这动作和场景实在太过骇人,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样的处理方式容易让人伤者流血致死。 于是,韩非便拼命地压着少女胸部的出血口,想要为她止血。 但以常理而言,这种止血方式对于穿透这种致命伤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死亡成了必然。 少女叹了口气,坐倒在地,韩非以为这是她终于支撑不住了的信号,跟着她坐下,将人抱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新黛姑娘,你我萍水相逢,结伴同行本是乐事一件,不想我一念之差竟害了你性命……韩非有愧于你……若有来世,韩非愿结草衔环,以报姑娘之恩。” 说罢,他指节分明的手罩住少女的明眸,轻轻为她阖上双眼。 “安心去吧。” “……来世就不必了,我只求今生,不求来世。” 他怀里的少女忽然说道。 韩非吓了一跳,他揭开手掌,低头与二月对视,见她双眸灵动,神色清明,并无重伤之态。 “咦?” 韩非的世界受到了冲击。

    > 二月将胸前破碎的衣服扯开,露出先前被洞穿的伤口,伤处是泼墨般的鲜红血迹,她翻找了一通,没在自己身上找见不被血染红的布料,便揪着韩非的衣襟,从他的里衣裳撕下一块布料,将胸前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当真是肤如凝脂,雪白的胸口处找不到一丝疤痕,犹如无暇美玉。 “这……”韩非表情变得凝重,嘴角虽然仍噙着笑意,但看向二月的眼神却不再纯粹不设防,“姑娘是阴阳家的人?” 生死人,肉白骨。 这起死回生之术,约莫只有阴阳家的阴阳咒术与百越巫蛊能够做到。 她来自秦国,非富即贵,只有可能是与秦国走得很近的阴阳家有关。 二月拢了拢衣襟,并不回答韩非的问题,却反问道:“你会为我保密吗?” “新黛姑娘是为了救我才身受重伤,韩非岂有恩将仇报之理。” 二月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便歇下了消除他记忆的心思。 “我并非阴阳家之人,只是跟从一位大师学习了些皮毛。” 不是阴阳家之人吗。 韩非一向多思多虑,即便眼前这位新黛姑娘多次救他于水火,也不免联想到其他事来,只怕她背后有什么目的。 杀了这八人,客栈大堂内血腥味极重,外头的小雨早已变成了滂沱大雨,此刻还是先清洗掉身上的血迹,休息片刻再从长计议。 二月摸了摸心口,虽说不会死,但心脏被撕裂洞穿的疼痛可都是真实的。 她一直都在忍耐着啊。 韩非看她神情恍惚,便上前搀扶,领她走上二楼楼梯旁的客房,找了个圆凳坐下,“姑娘先休息会儿吧,我去为你打些热水来。” 二月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万一还有遗漏的同党……” 韩非盖住她的手,温言安抚道,“韩非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子,便让我照顾姑娘吧。” 算了,任他去吧。 量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死去。 大不了他被抓之后,二月再去将人救回来便是。 她点点头,放韩非出门。 二月想将带上楼的包袱打开,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最终还是决定放弃,等洗漱过后再换吧。 先把身上这件血衣脱去。 刚脱了上衣,韩非沉重的脚步声便到了门口,有什么东西“咚咚”地跟着他的脚步一路到了房间,二月回头一看,就见韩非抱着个大澡桶半走半摔地进了门。 她伸手接了桶与人一下,好奇地看着他。 原本被那大澡桶遮挡视线,看不见前头倒是没什么,如今澡桶被放下,视野一下子开阔,少女只着肚兜的曼妙上身便猝不及防映入韩非眼中,他惊得跳了一下,慌忙背过身去。 “失礼了!热水快好了,我这便去将水提上来!” 看着韩非仓皇失措的背影,二月弯唇一笑。 不一会儿,韩非便用小桶,一趟趟地将热水送了上来,倒入澡桶中,后又混入了些冷水,调试了下水温,到了可以下水的程度。 做完这些,韩非背过身。 “姑娘先洗着,韩非就在外守候。” “且慢。”二月说,“公子先前说过许我三个心愿,可还作数?” 韩非答:“自然作数。” 二月笑了笑,褪去下身

    的长裙,踏入澡桶中,入水时水位上行,细小的水流轻轻拍打着桶壁,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那你帮我擦背吧。”她说。 “姑娘,男女授受不清。”韩非无奈道。 “我又非儒家门下,何必遵守这些无谓礼法。再者,《论语》有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难道公子要做这背信之人?” 但《论语》亦有言“信近于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即诺言要以道义为基础才值得遵守,可他们二人这情况……不合礼法。 罢了,想来是无法说服她。 韩非并非不知变通之人,他转身,低头看脚,尽量不看向澡桶中的少女。 他这副鹌鹑似的模样自然惹得二月不满,她掬起一捧水,撒向韩非的脚边。 “你光看自己的脚怎么给我擦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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