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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境门外。

    正和看着城墙上的旌旗,到现在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我是真没有想到我们刚投诚过来,皇后娘娘就让我们参与这次行动。”

    池忠军也微眯着眼看着城楼前的夏婧,说道:“千金买骨,皇后娘娘这是信任我们,让我们参与这次行动只是想给我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毕竟,他们刚投诚过来,不可能立马升任正和太大的官职,为堵悠悠之口,更想让天下人瞧瞧朝廷招揽叛贼的诚意,只能给机会让他们立功。

    立了功就可以封官赐爵,皇后千金买马骨,正和就是全天下叛军的表率。

    正和胯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激动的心情,跟着骚动不安,时不时的还打一个响鼻。

    “以前我们是叛军,只有躲着官兵走的份,这一次我们竟然能和官兵成为一队,跟着他们一起去外族掠夺,你说我们这几天的经历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至此以后,他们也是朝廷的兵将,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要是立功封了官,还可以鸣锣开道,衣锦还乡,甚至可以开祠堂祭拜祖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他的子孙现在出息了,也是几品几品武将了。

    这个不能想,一想就激动。

    凤章和宁铿这会儿不知道正和的心情,他们看到城墙上的令旗挥动,五千骑兵开始有序地动了起来。

    凤章和宁铿走在队伍最前面,刚开始启程队伍的速度还不算快。

    凤章转头问宁铿,“我们的夜不收都撒出去了?”

    宁铿回头看了眼后面的队伍,转回头说道:“早两天就撒出去了,天亮前有夜不收回来禀报,往前百里都没有发现北狄兵马出没,接下来这两天的路程可能比较轻松。”

    “这几年连年灾害,草原也没少被祸害,这个时节正是草原放牧的时节,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秋收前来草原收割一波,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次我们的行动可以说是最容易成功的一次。”

    凤章心里其实嫌五千兵马太少,第一次进入草原突袭,多带一些骑兵,来扫荡一次就让北狄伤筋动骨最好!

    等下次积累兵力再来,北狄人可能就有防备了。

    宁铿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这几个月我的夜不收探听到了消息,草原因被朝廷俘虏了两个部落,这段时间除了正常放牧,大概在争这两个部落的地盘,在秋收前,北狄鞑子是没有时间来叩关。”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夏婧提议出关来掠物资,他才没有反对。

    北狄鞑子这些年在边境太过嚣张,早就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了,只是这些年不管是元惠帝,还是明曦帝,对边境的旨意都是只守不攻,没有办法,他们即使守着边关发霉也不能出关动一下。

    说实在的真他酿的憋屈!

    看着慢慢消失在路尽头的骑兵,凤延荣问道:“娘娘下旨出关掠夺北狄的部落,就不怕北狄反击从而引发战事?”

    夏婧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碎发,看向凤延荣:“据我了解,凤大人并非胆小怕事之辈,今日怎么问出这个问题?若引起战事,责任我来担着便可。再说了北狄可以到我们大禹来抢夺,为何我们不可以入草原抢夺呢?”

    凤延荣按了下额头,这话没毛病,被人欺负就反击回去。

    但......

    算了,如今骑兵已经出发,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夏婧看到凤延荣揉额头,摇了摇头:“站在你的位置,我能理解你的担忧,但大禹军魂要重塑,凡是胆敢来犯我大禹者虽远必诛!

    以前太祖、太宗时期,大禹周边部落小国哪个胆敢来撩大禹这只猛虎的胡须?

    但凡将士们想吃肉都可以出关去草原抢劫一回,那时的北狄鞑子哪敢在紧挨着大禹的地界放牧,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能离大禹越远越好!”

    到了后来,军队惫懒了,武备松懈,连出关他们都懒得动一下。

    守着边关长城,连军队都守废了。

    元惠帝时,连边关都守不住,被北狄叩边成功,并一路推进,最后北狄铁骑兵临城下,吓得朝廷都南迁。

    这一段历史就是大禹永远也洗不掉的耻辱!

    凤延荣听了她这一番话,嘴角抽搐,以前他不了解这位皇后,现在接触下来,他觉得这位皇后比土匪还土匪,比鞑子还暴力!

    原来对敌人锱铢必较,瑕眦必报才是她的本色!

    他在脑子里回想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地方得罪她,除了这次反对出关去抢夺草原。

    不知她会不会记恨在心,他现在带兵去追上五千骑马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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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骑兵以宁铿为主导,出了大镜门三日后,队伍加快了速度。

    草原上牧草繁茂,偶尔有只兔子受到骑兵的惊吓逃远。

    出来有三日了,除了他们这支队伍,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

    傍晚,队伍在一处榆树林休整。

    为了不引起牧民的注意,他们进入草原后就一直没有生过火,吃得都是干粮,喝得都是提前准备的水。

    今晚歇在榆树林,有树林的遮挡,等天黑了后,可以生个火再烧个开水,让队伍的将士们将喝掉的水补充回来。

    晚上生火有树林挡着外面瞧不见,生火而产生的黑烟,漆黑的夜里,远处即使有人也看不见,如此才是最安全的。

    “大公子这是第一次来边关,第一次进入草原吧?”

    啃完干粮将肚子填饱后,宁铿背靠着树,看向凤章问道。

    凤章点头:“第一次过来,没想到出了关,一连走了几日也没有见到人烟。”

    草原幅员辽阔真不是说说而已,也难怪北狄人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如此广阔地界,若不熟悉的人进来,很可能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宁铿比凤章大不了几岁,说起关外他却比凤章更了解。

    “关外以前有不少村落,住了不少大禹百姓,只是后来因各种原因导致关外的百姓生存越来越艰难。

    从而住在关外的百姓逃的逃回了关内,没逃回来的被北狄俘虏了去,在草原为奴为婢,帮北狄人放牧,照顾牲畜。吃得最少,干的活却是最脏最累!”

    凤章听了这话,冷声道:“既然如此,我们这次出来更应该放肆地抢,让北狄人血债血还,将首级带回来在关处做个京观,警示北狄人越雷池一步就剁了他们的爪子!”

    坐在一旁的将士听了他们的话,没有一点不适,更没有对北狄人的同情之情。

    这一切只因队伍大多人都是北方汉子,他们从小就生活在边关,太了解边关百姓的苦。更痛恨北狄人毫无人性的烧杀抢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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