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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俩在街上逛了没有多久,豫州刺史林刺史便带着豫州大小官吏迎了上来。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殿下。”

    “都起吧!”

    得!

    原本想逛下豫州城的计划又泡汤了。

    既然逛不成,夏婧便抬步越过豫州林刺史,“既然林大人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官仓看看吧。”

    当初他们经过豫州南下时,将豫州的官仓祸害了一遍,这次她想去看看豫州官仓恢复的怎样?

    林大人一听,心里惊了一跳,不过面上不显,笑道:“微臣这就领娘娘和殿下过去。”

    李承睦看他擦额头的动作,不由的心里有点疑惑:“林大人,官仓如今恢复的如何?今年收上来多少粮食?”

    “回殿下的话,官仓如今都是修缮好了,只是官仓往年的粮食都被叛军祸害了。如今官仓里堆积的粮草都是今年收上来的税粮,大概堆了仓库的三分之一不到。”林刺史如实回道。

    李承睦闻言,停下了脚步,不敢置信地转身看向他,“怎么才收上来这么一点点粮食?”

    林刺史苦笑一声,“这些粮食收上来,还是左刺史当初力挽狂澜,才收上来一点粮食,若不然,百姓刚收复是一点粮食都不想交。”

    “如今豫州交到了臣的手上,臣也不敢太逼迫百姓,豫州如今的一切,左刺史居功致伟!”

    林刺史口中的左刺史是夏婧的亲卫队长左荆,他跟着李承睦来豫州平定叛军时,因豫州颖川需要郡守,他毅然挺身而出,暂任了颖川郡守。

    后来收复豫州,他又被暂时调到了豫州城担任刺史。

    而如此频繁的调动,其实就是为朝廷办一件事,那就是土地改革,田地重新丈量,清理隐藏在世家豪强的势力下。

    再后来,夏婧带领兵马进入了冀州,在冀州胡搅蛮缠将好好的冀州刺史弄得去军队,让他带兵打仗,为子孙后代搏一份富贵。

    冀州刺史萧崎被调去了平叛,当时夏婧就将这个喜欢吊书袋的左荆又调到了冀州,如今他是冀州的刺史,但不掌兵权,只是处理政务,管理民生。

    即使只需治理地方,权力失去了一半,但这些对于左荆来说,从流民一路爬到刺史的位置已是人生巅峰了,他很知足。

    在政务上他更不敢放松!

    如今经过整顿的州府,刺史在地方上已经不是一人堂了。

    地方军备已经交由地方上的守备统领。

    有林刺史的带领,夏婧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官仓。

    官仓守卫严密,想来不是她当初来的模样,想来左荆改了不少规矩。

    官仓有很多座,但是储存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粮食,想来仓库也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看守官兵首先打开一座囤满了粮食的仓库,夏婧看着颗粒饱满的谷子,可以想象今年豫州算是丰收了。

    只是......

    “这些谷子的颜色怎么有点深?”

    听了夏婧的话,李承睦不由的疑惑问道:“谷子不都是这个颜色吗?”

    夏婧瞥了眼明显不自在的林刺史,抓了把谷子放在手心上,“我之所以说这谷子的颜色有点深,是因为我怀疑这些谷子是陈粮。”

    “陈粮?”李承睦首先怀疑是不是弄错,但后来又一想,自己母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不敢肯定的事,她肯定不会乱开口。

    林刺史扯了下僵硬的嘴角,嘴硬道:“娘娘,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个时候大家都缺粮食,哪来的陈粮,这些都是今年新收上来税粮。”

    “是吗?”夏婧将手上的粮食扔进粮堆上面,又走到另一个角落,她再抓了一把谷子,在太阳光下认真辨别。

    “这边的也是陈粮!”夏婧很生气地将粮食扔进粮食堆上面,“林刺史,你来和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林刺史擦了把额头,大冬天的居然额头急出了汗。

    “这事微臣也不清楚,微臣接手豫州时,粮仓这边就是这个样子。”

    “哦,这是准备推卸责任了?”夏婧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其他啥也没有干。

    这就让林刺史只能浑身冰冷,似乎下一秒他就要停止心跳一样。

    林刺史忙不迭地摆手,“微臣并非要推卸责任,而是真没有检查谷子,要不然早知道是陈粮,怎么也得告知一下上官。”

    林刺史瞥了眼站在夏婧身后,全是训练有素的强兵,难道今日非要栽倒在这里?

    李承睦看着满仓的陈年谷子说道:“林大人,你别告诉本殿下,你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吧?”

    林刺史听了这警告,脑袋轰地一下,有片刻空白,“微臣......臣很少处理家务,家里的事都由妻子安排......”

    “行了,别狡辩了,母后不说,怒我还很难发现,今年的新粮,谷壳金黄非常漂亮。而陈粮的谷壳颜色暗沉,没有光泽。由此可见,你这仓库里的粮食还不是往年存粮,是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粮食!”

    李承睦不知道林刺史从哪找来这么多陈粮,但显然,他把朝廷当傻子在戏弄了,侥幸的以为不会被朝廷发现。

    只是今日他的好运气似乎用光了。

    遇上这种事情,夏婧也始料未及,按说豫州是重新收复过来,官场上都来了一次大清洗,大换血过后的官场,应该更能肃清作风。

    但是显然,夏婧期许放的太高了,这人让她失望了。

    人心往往是最难把控的!

    夏婧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刺史,“林大人,仓库里的粮食是怎么回事?你不打算和我们说明一下?在我面前,你若犯了错,我一贯执行的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说与不说之间,你最好是考虑清楚,因为站在你后面的不止百姓,还有你的家人!”

    林刺史听了夏婧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再听到家人,他浑身抖得更厉害。

    李承睦和夏婧相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拿他的家人威胁了他,让他帮忙做不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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