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
贺池回到家。
进屋时已经脱了外套，第一时间去拥抱姜翩然。
“老婆。”
姜翩然被他拥住，身体僵了一下，接着才说：“先去洗澡吧。”
“嗯。”
待贺池洗完澡出来，姜翩然递给他干净的毛巾擦头发。
贺池抱住她，很累地靠在姜翩然的身上，低声说：“帮我擦。”
她便慢慢地帮他擦头发，清爽的薰衣草的沐浴露的香波味传到她的鼻下，贺池用的是她的香波。
看到贺池这般累，姜翩然喉咙里质问的话有些说不出来。
她忍了忍，帮贺池将头发擦完了，再吹干净。
上床睡觉的时候，姜翩然原本都已经不打算再问了，却没想到贺池主动的跟姜翩然说起秦烟。
“忘了给你说，秦烟已经离开京都了。”
“……”
姜翩然背脊一僵，转过身，问：“她已经离开京都了？真的吗。”
“嗯。”
如果秦烟真的离开京都了，那么今天晚上她看到的人是谁。
难道是她的错觉？
姜翩然只是怀孕了，又不是眼瞎了。
她认真的看着贺池的表情，再问了一遍，“真的已经走了吗？”
贺池睁了睁眼，鸦黑般的睫羽轻轻一顿，抬手摸了摸姜翩然的脸，说道：“真的走了，向海跟她一起的。”
心里咯噔一声。
似乎有什么碎了。
姜翩然满眼失落地问：“那你今晚上，去跟谁应酬了？”
“客户，英国那边的。”
“穿着红裙子的英国客户？”
贺池眉心一拧，“什么意思？”
姜翩然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秦烟走了，但是我今天却看见她了。”
“什么！？”
贺池眼睑往下压了压，“你看到秦烟了？”
“很惊讶吗？我也很惊讶，消停了几天，我还以为她真的走了呢，贺池，你说这是我眼睛有问题呢，还是你在骗我啊？”
姜翩然轻轻地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地隐入枕头里，被吸收了，不一会儿濡湿一小片。
贺池很确定秦烟已经走了，因为是向海跟着一起走的。
可姜翩然却说她今天看到了秦烟？
这令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在京都能看见秦烟！？
可是贺池却没有第一时间质疑姜翩然，而是先质疑地向海。
贺池伸手拥她的腰，“等早上我确认一下，翩翩，我没必要骗你。”
“嗯，睡觉吧。”
贺池说的很多，都跟姜翩然亲眼看到的对不上，而秦烟说的很多都能对上。
姜翩然一开始也并不相信贺池在骗她，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她真的骗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