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芳明白情况，立刻道：“好了，你家归你家，小福家归小福家……”
看女孩还想说话，程素芳无奈的提醒着：“人家小福今年才高中毕业呢！”
十七岁的年纪，不要说他们宿舍了，就是他们组，也算是最小的。
不过要整个厂来算，福运来的年纪却并不是最小的。
跟福运来那一次进入厂里的，大多数都跟鞋厂员工有一定的关系，其中有好几个，是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进来了。
毕竟现在工作岗位的难得程度，以及好似悬在头上的知青下乡，逼得家家都在提前想着办法。
不要说初中快毕业了，只要厂里允许，就是小学还没毕业，只要有工作岗位都想来。
但能进入厂里的，怎么着也要十六岁后才能来上班，就算一些情况特殊的可以稍微放开一点，但也至少得十五岁左右。
再小的，就算是接班，厂里都不会允许的。
福运来听着大家越扯越远的话题，不由得对程素芳投以感激的眼神。
程素芳笑了笑，示意福运来赶紧去收拾。
不然去晚了，虽然不至于完全没有热水，可那温度肯定没有现在舒服了。
等福运来收拾完了回来，宿舍里的人都少了一半了。
看到坐在床上缝衣服的程素芳，福运来笑着招呼了一声。
人少了，程素芳也放心的问了起来：“小福，你怎么突然间想起学织毛衣了？”
“很突然吗？”福运来拿着东西爬上床，歪着头问着。
实际上厂里不加班的时候，宿舍里勤快的那几个，那可都是手都不停的忙活啊！
这做衣服、做鞋子、织毛衣，都不算是稀奇。
做其他更稀奇的事情都不是没有！
以前福运来有事没事捧着一本书看，既不忙活，也不到处去聊天玩耍，反倒是宿舍里的例外。
现如今，她这么突然的也开始干这些，也难怪宿舍里的其他人疑惑了。
程素芳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倒也不算是吧……毕竟你以前才开始上班，年纪也小，现在上班也有段时间了……”
说着说着，程素芳自己先沉默了。
女人不都是这样，总是逃不过那一关的。
偶尔她真的羡慕男人，不说其他，只是他们只需要每天努力上班干活、赚钱就够了。
哪里像她们女人，总是需要面临很多生活的无奈！
福运来不知道程素芳为什么说着说着突然沉默，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把旧毛线跟毛衣针拿出来，福运来开始学着她妈教的样子，试着织毛衣……不对，织围巾。
这东西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可以做的！
没有任何花样的平针还真不算难，福运来虽然开始时笨手笨脚，甚至时不时都会漏一两针，甚至因为力度的问题，织出来的花纹没有一排是真的排列整齐的。
就是看边缘，也是歪七扭八的。
但也不得不说，她最终还是一排一排的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