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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子祯坐拥千军万马,掌握着这世间的最高武力值,所以她可以制定规则、改变规则(比如她将土地尽可能地收归国有),还可以通过一纸政令直接移风易俗(比如她鼓励寡妇再嫁,提倡女子十八周岁之后成婚),甚至也可以超脱于常人必须遵守的法理与伦常之外(比如她不仅不必听从父母之命,甚至还可以在朝堂之上稳稳压着镇北王,让他在自己面前只能执臣子礼,而不是摆父亲的谱儿)。

    与她处境截然相反的例子,则是萧韶远和他的那位小儿子,这两位虽然也曾顶着皇帝的名儿,可他们大权旁落,自身只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所以他们什么都要听别人的。

    再往下说,那些有爵位可供继承、有恩荫名额可供争取的勋贵朝臣之家,在家里地位最高的,不也是那些大权在握,能够决定继承权和恩荫名额归属的当家人嘛。

    还有那些家大业大、族人众多的世家大族,能在族中拥有最大话语权的,永远都是那些自身能够立得起来的人。

    反过来,如果那些家主、族长之流自己本身就是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那他们别说是管控家眷、族人了,想要确保自己位置坐的稳当于他们来说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镇北王审时度势,认为眼下虞子祯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他实在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招惹她,给她机会和理由收拾他、收拾镇北王府和虞氏族人。

    同时他也很确信,他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和威望,压服因为期待落空而心生怨怼的他的妻妾子女和族人姻亲。

    事态发展也确实如镇北王所料,他那些妻妾子女、族人姻亲虽然都对他很有怨言,但却只有极少数人有那个胆子当着镇北王的面进行抱怨。

    剩下的绝大多数人,他们根本不敢在镇北王面前表达自己的真实看法。

    可不敢跟镇北王呛声,却并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想方设法去为自己和家人争取更多利益。

    这不,即使是被镇北王再三告诫过的镇北王妃,在入京之后也依然还是不顾虞子承的劝阻,主动找上了之前被她明晃晃嫌弃,现在被她暗搓搓厌憎的虞子祯。

    她也是个聪明人,虽然偏心儿子,亏待女儿,但该有脑子的时候她可是一次也没糊涂过。

    这次也是一样,在面对已经能够左右他们一家生死、前途的虞子祯时,镇北王妃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人抓住把柄攻讦的地方。

    她先是按品大妆,打扮得体入宫,然后又在见到虞子祯时,很是恭敬的主动屈膝,作势要给虞子祯行跪礼。

    虞子祯是帝王,国礼高于家礼,她就算真受了镇北王妃的这一礼,别人也顶多就是私下说嘴几句,可虞子祯却依然不愿意镇北王妃在并非必须如此的时候对自己行三跪九叩大礼。

    毕竟,虽然她确实没有从镇北王府得到过父爱母爱,但她现在用的这具身体,终归还是出自镇北王夫妻。

    既然镇北王妃一点儿也没有跟摆生母架子的意思,那么虞子祯也不介意在这种事上给她一些该有的体面和礼遇。

    是以,在镇北王妃作势要跪的那个瞬间,虞子祯就已经直接抬手说了一句,“免礼,赐座。”

    宫人闻言立刻搬来锦凳,镇北王妃谢过虞子祯后,也果然欠着身子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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