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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斯调息了一路,好不容易才让某个不安分的东西消下去些,到达目的地时没让柳疏看出端倪。

    但茶棕色发丝间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荡。

    偏偏柳疏依旧是那副毫不知情,慵懒淡漠,像是有些没睡醒的模样,整了整在马车中微微褶皱的礼服,抬了抬下颌,示意厄洛斯帮他重新戴好礼帽。

    他似乎生来便该是这般矜贵的模样,这样的神情和态度落在他身上便是无可匹敌的契合,反倒越发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迷人韵味。

    想看他哭出来。

    他这样高傲骄矜的人,落泪时该是怎样的情态呢?

    愤怒,羞赧,又或是隐隐透着脆弱的低泣。

    无论是哪种模样,落在这个人身上似乎都无比惑人。

    若是那双微眯的,鲜妍剔透若红宝石般的瞳孔中还能映出自己的模样,便更是极品的美味。

    思及此,厄洛斯飞快舔了下唇。

    他好像能够稍微理解一点点他母亲从前的想法了。

    若是血族都是柳疏这般惑人的模样,她当初的弥足深陷也算不得如何不可理喻。

    柳疏不知道他心头千回百转的旖旎遐思,只是脊背处幽幽窜出一缕寒意。

    这才是初秋天,他又是苍白冰冷的吸血鬼,怎么会觉得凉呢?

    而后淡淡扫了厄洛斯一眼,毫无缘由地迁怒。

    指定是这家伙又在心里编排他呢。

    相处了这么多个世界,柳疏对这家伙绝对说得上了解,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经历和性格,这家伙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从来都没清干净过。

    尤其是每个世界相处到后来,知道他不会离开以后,更是对心头的欲念毫不掩饰,哪日不拉着他胡作非为一番都像是要死了一样,也不怕什么时候透支了,再也支楞不起来。

    柳疏在快穿局时什么都不曾表现出来,实则记仇得很,被人这样耍弄了一遭,自然是有什么不好的都要往他身上套。

    ——虽然是无理由的迁怒,却还偏偏歪打正着了。

    或许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命中注定。

    柳疏来得不算早,算是勉强卡在“守时”的边缘,而在这样的宴席中,提前到场已成了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其他人早就早早到齐了,故而柳疏领着管家姗姗来迟的模样格外显眼。

    却也无人敢置喙只言片语。

    甚至连宴会的举办者,巴德伯爵本人都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反倒满脸荣幸与欣喜。

    他继承爵位后举办过许多次宴会,次次亲自去给柳疏送邀请函,许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对方终于肯赏他一次脸。

    这一回,至少够他在贵族圈子里吹上三年了。

    “公爵大人来了呀。”巴德快步迎上前,脸上的笑意灿烂得近乎谄媚,“快请快请。”

    柳疏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种场合,他若是露出一分和善好说话的模样,不知道要招来多少麻烦。

    装一装高冷还能吓退几个想要上前攀谈的人。

    当然,历来顶着他的冷脸也要来套近乎的家伙也从来不在少数就是了……

    巴德伯爵在血族之中算得上年纪小的,脸型偏圆,一双圆润的狗狗眼笑得弯弯,锐利的犬齿露出一点尖尖,模样十分讨喜,人也乖觉,柳疏对他的印象向来不错。

    巴德领他来到了特意布置的席位边,立刻有侍从端上早早备下的红酒和精致甜点。

    位置选得不错,离舞池有些距离,算是瞩目却不嘈杂的地方,布置得也舒坦,不像某些贵族爱在座椅上镶嵌一堆宝石装点,硌人又碍眼。

    柳疏朝巴德点点头,露出一点儿赞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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