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柳疏松了口气。
幸好。
虽然他也想过一击不中的话，日后该如何把这一点黑化值刷上去，不过那时应该比现在还要困难得多，自然是现在能完成任务最好。
何况……他安排的这出戏，也马上就要露馅了。
教皇贪婪傲慢，却不是傻子，伊诺克周身的气势，那双较从前黯淡了许多的眸子，处处透着端倪。
这哪里是柳疏所，被禁咒折磨得虚弱至极的模样。
而且那双龙目，分明已经被人取走了。
教皇警惕探究的目光落在柳疏身上，对方却只是笑笑，轻易挣开了手上被教皇灌注了法力的绳子，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墨发和衣衫，将跟着他跑来的布瑞斯护在身侧，显然是摊牌了。
“你敢骗我？”教皇眯了眯眼，极力压抑着愠怒。
柳疏笑意愈盛，深邃的黑眸隐隐透出暗金色：“一人一次，这不是扯平了吗，还是您老人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教皇知道他所指的是自己出尔反尔，处死柳疏同伴的事，却对此不以为意。
几个违反教廷规矩，修习暗黑魔法的家伙罢了，他处死便处死了，谁又敢置喙什么。
若要怪，也该怪柳疏不受他的控制，不肯加入教廷。
“你以为仗着自己赋颇高，就能与整个教廷作对？”许是因为柳疏上一次的妥协，直到此刻，教皇依旧不如何将对方看在眼里，“柳疏，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柳疏对教皇的轻蔑毫不在意，甚至笑意都不曾淡却分毫，斜阳余晖下，眸中涌动的暗金色越发诡谲妖异，红唇轻启，声音有种飘渺的神秘：“是吗？”
“那就来试试吧。”
柳疏召出法杖，沉重古朴的木质法杖顶端镶嵌的宝石光芒大盛，无根之风忽地涌起，东方美人泼墨般的长发被吹得纷飞，素白的神袍亦在风中猎猎作响。
幽森的暗色火焰骤然升腾而起，带来的却非炙烤般的火热，而是另一种彻骨的寒意。
教皇轻蔑的神情收敛，逐渐换作一种难以言喻的畏惧震惊。
“不，不对，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有人类能修炼到这一步……”
那是法神的力量……可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人类能真正脱胎换骨，成为神明……
“我知道了！”教皇想起巨龙黯淡的眸，骤然明白过来，“你炼化了龙目的力量，是不是？”
柳疏依旧是云淡风轻，甚至彬彬有礼的模样，还装模作样地为他鼓了鼓掌：“恭喜，您终于聪明了一次。”
“既然都知道了，那么……”
“还有人想要弑神吗？”
“猖狂！”教皇强作镇定，却止不住发颤的齿根，“我们这么多人，根本不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