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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付海霞的询问,阮秀秀第一时间是否认,“你听哪个乱的,没有欠那么多。”

    否认完,阮秀秀就借口太热匆匆拎着东西走了,都忘了问付海霞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村。

    出外打工不容易,光车票就是一项不的开支,一般出去打工的人都是年初出门到年底才会回村。

    进了村口后,路上遇到的村人就更多了,大家看似和往常一样笑着跟她打招呼,但眼神和表情透着异样,特别是几个妇女大妈,等她走过后,三三两两的就凑到一堆摆起了龙门阵。

    哪怕后背没长眼睛,阮秀秀也能敏锐的感觉大家在谈论她。

    阮秀秀还不知道,她家欠阮大海七千多的事,早就在村里面传遍了。

    不管是地里干活,还是路上碰到,以及饭后村里人聚在打谷场耍嘴壳子时,都在这件事。

    这年代的农村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空闲时聚在一堆东家长西家短,就是最普遍也是最低廉的消遣。

    经过几的热烈探讨和发酵,村里人基本已经统一了思想和观点。

    那就是阮大海这个兄弟是有情有义的老实人,阮大江这个兄长则是一心只晓得趴在兄弟身上吸血的心黑人。

    阮秀秀一家在整个同心村的口碑和人缘已经烂了。

    这些,阮秀秀一点也不知道,村里人也不可能跟她讲。

    她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心里暗暗气恼村里人狗眼看韧,等她读了大学,毕业后吃上了商品粮,这破村子求她回来她都不会回来!

    同心村一共有四个队,阮秀秀家在相对偏僻的4队,背面靠山,左右两边都是坡地,中间一块土洼地,杂乱的矗立着七八户民房,就是4队全部的人口。

    村里的民房有四种档次,最末是泥胚房,其次是砖瓦房,再其次是平房,档次最高的是楼房。

    阮秀秀家是红砖的瓦房,放在七十年代那会是相当让人羡慕的存在。

    然而十几年过去,村里面陆续都建起了砖瓦房,平房,甚至是楼房,阮秀秀家的砖瓦房却丝毫没有改变,反而日渐破败,砖墙面因为地基的下沉出现了裂纹,灰瓦的房顶也因为年久失修,一到雨就漏水,泥地的院坝里满是鸡鸭屎,空气中飘着猪圈的臭烘味。

    这熟悉的一切让阮秀秀内心感到无比的厌倦和逃离。

    “奶奶?爷爷?”

    家里没人,阮秀秀只好放下东西去地里面找。

    烈日当空,李玉莲和阮宏发正在地里忙着掰苞谷。

    现在都是承包地,户口本上有多少人口,就分到多少承包地,每年按照承包地的亩数交公粮。

    阮大江两口子进了城里做买卖,家里的承包地就只能让两老口种。阮大海在结婚后找关系把户口迁到了城里,所以名下没有承地包。

    别看两老口加起来快一百二十多岁了,种地却是一把好手。

    苞谷、红苕、水稻、麦、黄豆、油菜籽、棉花,大春春种得井井有条,家里的两个粮仓塞得满满当当。

    阮秀秀本来是想喊李玉莲收工回家煮饭,结果反被李玉莲叫着一起帮忙掰苞谷。

    尽管内心一百个不乐意,但为了讨好李玉莲,阮秀秀还是挽起袖子,背上背篼卖力的掰起苞谷。

    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皮肤滋滋冒油,汗水顺着额头、后背、脖颈往下淌,很快阮秀秀的胸口和后背就湿透了,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苞谷叶割出深一道浅一道的红痕,又痒又痛,人也晒得头昏眼花的。

    阮秀秀都尚且如此,李玉莲老两口子上了年纪,更是吃不消。

    “秀秀,你再掰一背篼就回来,我和你爷爷先回去煮饭了。”

    “晓得了。”

    阮秀秀嘴上应好,等李玉莲两口子一走,她立刻丢下背篼,跑到苞谷地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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