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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梦!老子没卖给你,凭什么非得听你的?”文天炸毛了。

    虽然他炸毛的次数不少,而且基本上都没什么效果,但这次李恒多多少少都想站师父那边。

    卖炭的老爷爷是很可怜,但把炭包圆已经是仁至义尽,实在没必要再把自己的大氅赠与人家。要知道他爹的那件大氅是黑貂皮的,里面还被母亲续了厚厚的棉花,最是保暖、抗风。

    言懿忻也想不通,但却知道要帮忙打圆场。

    “文师父,喝杯热水暖暖身。”

    如今他俩的关系已彻底破冰,他也跟李恒一样,尊他一声师父。

    马车继续“吱哟……吱哟……”前行,这边虽然也下雪了,但却没有北境州府那般大。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启阳县,据说那里有一处百凤山,是乌鸦、麻雀等鸟类的栖身之所。

    北境气候不好,所以耕地方面必须要用上等肥料。他对这些并不太懂,但好在凉燕朝本来就有沤肥一说,再加上平日家里爷爷种地时的念叨,精进一下,肯定没错。

    什么鸟粪含磷高,羊粪含有机质高,马粪含纤维素,猪粪含氮比较好……

    只要有上等的肥料,庄稼不仅能长势好、还能及早收获,一举两得。

    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虽说北境州府不大,可境内记录在册的人口总数还是有四十多万。要保证四十多万张嘴能有食吃,不用救济粮,就必须改善土质,增进化肥。

    既然种子都是由官府主发,自然肥料也可以。

    还得尽快做,不然明天春耕就用不上了。别看离明年三月还有半年,北境天冷,室外沤肥根本不现实,还得另外择地。

    文天那边刚被温水顺过气来,李晖倏地双手对击——

    “你现在就去磨盘山,跟肖松说帮他练兵。记得跟他提山顶的那些房子留给我,别让人进去住。还有,这场大雪对北境来说危险重重,对面的北芪肯定要过来捣乱,你做完这一切就回家帮吧,把家给我守住了。”

    文天习惯性想说“凭什么”,可一听帮他“守家”便不再迟疑,放下茶杯就出去了。

    言懿忻收好茶杯,轻笑的摇摇头,道:

    “文师父总是这样,斗不过叔父还总撩欠儿。”

    “可这次我觉得师父做的对。”李恒不乐意的撇嘴抱怨,“爹心疼老爷爷没错,给钱不行吗?非得把您的大氅给了。那可是娘做的,您怎么就舍得?”

    其实李晖给完就后悔了,可又不能要回来,只能作罢。

    真不怪他,打从进军营那天起“生命重于泰山,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就深入骨髓。脱下大氅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我哪儿舍得,别瞎说。我是父母官,总不能见花甲老翁哆哆嗦嗦背炭行走叫卖,这么冷的天万一摔了,他那条老命就交代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后面找牟大人。”

    李晖起身钻出去,甭管解释的通不通,反正解释就比不解释强。否则小家伙回去添油加醋,他又得哄媳妇。虽然哄媳妇这事他愿意做,但小别胜新婚,他更喜欢做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情!

    说起来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好,不然他这么卖力,李怀都已经五岁了,她迄今没有怀孕。不怀自然是好的,因为不用损伤她的身体,可平心而论,他还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当然,这只是无聊瞎想,真要来个孩子碰不了她,他也不是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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