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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晖吃过早饭,准备回屋换衣服上朝,见程雪醒了不禁蹙起眉头。

    “昨晚都那么折腾了,还睡不着吗?”

    好在屋里只有他们夫妻两个,否则程雪是不用见人了。

    狠狠剜了他一眼,指着早就做好的棉袄、棉裤,说:

    “把它们换上,冬日上朝你又不能站在殿内,肯定很冷。棉花里我放了鹅绒,一共做了两套,你跟忻哥儿每人一套。”

    李晖一听“鹅绒”,惊讶瞪眼。

    “啥前儿做的,我咋不知道?”

    说完,拿起棉袄闻了闻,更加惊愕。

    “一点味儿都没有,咋做到的?”

    程雪打个哈欠,一边伺候他更衣一边说:

    “把最细的鹅绒毛用药材泡了,然后再蒸一炷香杀菌。你在北境甜甜早出晚归,自然不会察觉。就是有些费事儿,不然多做一些专门卖给你们这些站在殿外上朝的官员最好。”

    要说本朝还有什么是前朝留下来的陋习,那就是上朝这块。

    京中从五品以上官员都必须上朝,但大殿所能容纳的人有限,自然得从官大的开始排。基本排到正三品就差不多了,所以从三品以后的官员,都在外面挨冻。即便每隔几人旁边放个炭炉,也于事无补。

    关键殿外站着的官员上朝也根本没用,殿内讲的啥不清楚,还得挨冷受冻,简直就是鸡肋。更重要的是文武百官还不能穿的太厚,那样会显得臃肿,被言官发现会参本。

    程雪心疼丈夫、女婿,所以就想出了鹅绒搭配棉花的想法,有多保暖不清楚,但总比穿薄薄的棉袄、棉裤强。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穿在身上不显得臃肿,套上官服也看不出来。

    白薇把灌好的汤婆子的拿给李晖,屈膝行礼,道:

    “老爷,时辰差不多了,大姑爷已经去马车旁等候。”

    李晖应句“知道了”,看着程雪说:

    “我走以后在睡一会儿,甭管什么结果,咱们共同面对,你别胡思乱想。”

    “好。”程雪温婉的笑下,穿上斗篷送他出门。

    今天上朝之后,往后就得天天如此,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大休。

    要说做官也挺辛苦的,无论严寒酷暑都要卯正上朝,雷打不动。要是碰到下雨、下雪,外面站着的官员还得继续站着,想想都揪心。

    索性也睡不着了,程雪放上炕桌,把当初处理鹅绒的步骤,一步一步详细记录下来。

    虽说很费事,但只要定价对得起繁琐,那就不是问题。至于好不好卖这个暂时不用考虑,等今天李晖跟言懿忻下朝就知道了。如果跟棉花差不多,那就做出来自己家穿,再或者送给朋友。

    她在家写的无比认真,李晖在大殿外等的怡然自得。

    鹅绒加棉花没想象中的那么暖和,但也比穿薄棉袄和薄棉裤强。再加上他就站在炭盆旁边,这位置真是绝了。烤一会儿就得稍微挪一挪,不然热的难受。

    外派两年,跟前附近站着的官员几乎不认识,大女婿站的位置更靠后。换做是他,等摸清吏部负责记录的官员的规律,寻寻摸摸就可以逃朝了。

    当然也就是想想,毕竟上朝期间宫门紧闭,逃朝也没用,没有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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