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曲管事，我这……我当时动针线，只是想救清霖，不对，就是想救贵人一命。我，我没想逾越，您可别怪我，我这……我我……”
眼瞧她得越来越离谱，曲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主家出身草根，如果不是娶了先夫人，根本不会有今日。可远房的亲戚总来主家打秋风，他就以为农家女人都这样。
这误会……闹大了！
“对不起李娘子，我不该跟您……唉，求您大人不记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没怪您，我们大爷更没怪您。您看这儿，我们爷让我好好替他答谢，您可千万别误会！
不怕李娘子笑话，这些年我对乡下人没有好印象。我们主家有几房远亲，逢年过节就来家打秋风。我们大爷纯良，所以我……对不住啊，您可千万别生气。”
程雪见他这般慌张，终于不吓唬他了。
“哎哟曲管事，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罢了罢了，不这个。我们救人就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的答谢，我们没干啥。就是买药钱还是清霖兄弟自己出的。”
这一刻，曲南终于改观了对农家饶印象。
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这妇人还真是老实。
“李娘子，既然您们当日是偷偷救人，那今晚我带车过去接。您放心，绝不让您们一家白忙活。”
“你可别送东西，我家啥都不缺。”程雪赶紧把话下，“这些因为清霖兄弟，我家吃的特别好，我还想谢谢他呢！”
哎哟喂，这个实诚的傻女人！
曲南佩服的再次拱手，亲自把她送出锦祥阁。
原本打算简单做顿饭欢送，如今程雪改主意了。
斥巨资买了五斤羊肉、三斤牛肉，又回德济堂买了孜然、草果、肉蔻等物，还去杂货铺买了半篓木炭。
她打算给古董做顿好的，让他吃了就忘不聊那种。
京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万一李晖在京科考时跟哪个贵公子发生冲突，有肖清霖这个人脉，他能相对安全。
东西太多，还得坐车。
但她总坐的那个车夫没看见，所以随便找了一辆。
上车没多久就问出来了，经常坐的那个车夫前些日子出事了，三前已经下葬。
“……唉，老贾下完葬他媳妇就走了。一个孩子都没带，全归老贾他兄弟了。他兄弟家也有孩子，六个根本养不起。听已经卖了仨了。”
“卖侄子？族长、里正不管吗？”
“咋管？他们娘都跑了，人家的孩子，想咋卖还不校”
车夫完，狠狠挥下鞭子，没再话。
骡车“吱哟……吱哟……”走在官道上，程雪心里有种不出的酸楚。
贾师傅是她来这异世，自主认识的第一个人。
如今没就没了，媳妇也不靠谱的跑了，六个子卖了仨……
这地方也堪比京城，吃人不吐骨头啊！
如果她是男儿身就好了，也走科考，也当官。
回家后，她让李晖把买来的调料，用碾子磨成粉。她自己则跟李悦切肉。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注意力不集中，直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