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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凉燕,十三岁的年纪需要避嫌。所以程雪找郝掌柜,挨着屋子又开一间,方便照顾。

    本打算让李晖跟他一起住,谁曾想这货竟然喝的醉醺醺回来。

    当程雪看到被龚师傅扶上来的人儿时,都懵了。要知道他特别有分寸,从不会把自己喝的这个样子。

    “媳妇——嘿嘿,我回来了。”李晖完,扭头又道,“谢谢你啊龚师傅,明儿咱起早走。”

    然后,犹如没骨头一般,直接把自己挂到程雪身上。要不是言懿忻眼尖扶一把,俩人此刻都得摔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程雪彻底无语。

    “不多,我把杨冲跟老孙都送回家才回来的,我都醒酒了。”

    李晖站直身子,然后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嘴里还哼着曲。

    索性只是哼调,这要是把歌词唱出来,程雪都能疯。

    “龚师傅,谢谢您啊,咱明啥前儿走?”

    “不急,他睡醒再出发。我家就是树山镇的,只要明儿能回去就校”

    “好的好的,麻烦龚师傅了。”

    话间把人送下楼,又把言懿忻送去对门。

    “本想着让你李叔跟你一起住,你自己敢睡不?”

    言懿忻颔首,“敢的婶子,不过我现在不困,我跟您一起照顾李叔吧。”

    “不用你,好好歇着,啥都不要想,一觉睡到大亮。明儿离开这里,一切从头开始,跟你李叔好好念书,他日高中给你爹上坟时也让他高兴高兴。”

    “嗯,我听婶子的。”

    程雪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离开房间。

    外面下雨了,关门雨、下一宿,也不知道明路况能不能好走。

    直到现在,她都是懵的。怎么也没想到救言懿忻的同时,他们也跟潘县令扯上关系。只要潘永章还在这边上任,他们就算有靠山。李晖中毒的事情一旦揭露,凶手都不会好过。

    打盆水回屋,李晖已着中衣躺在床里睡着了。枕边还放着顺华街铺子的红契,正事儿倒是没忘。

    简单给他擦擦,合衣躺在床外。下雨的白噪音很快让她入睡,朦胧间感到他又贴过来,这两日都是如此,已经习惯了。

    秋雨足足下了一宿,转虽然放晴,但体感温度明显下降。

    程雪熬完药上楼,见言懿忻已经起来,叮嘱他多穿一些。好在昨把他衣服都备齐了,不然非得冻感冒不可。

    回屋李晖已经醒了,估计是知道自己昨晚犯错,喝药的时候一声不吭,也没要求吃糖。

    “给。”

    看着她手心里的麦芽糖,李晖笑眯眯捏起,送进嘴里。

    “还是媳妇对我好。昨我把宅子的钥匙给杨冲了,他会帮咱照看。还有顺华街的铺子,他也会帮忙照顾、收租,每年给他五百文的辛苦钱就校”

    程雪听了没有意见,凑到跟前,声问:

    “昨晚你跟他们分开之前,有没有胡袄?或者唱了什么歌?”

    “唱歌?没有啊。”

    “你好好想想。”程雪担忧,“你昨儿回来可是哼哼《东风破》了,虽然没唱歌词,但也足够把我吓个半死。”

    李晖眉头紧锁,认真回忆,然后坚定摇头:

    “我在醉仙阁时很清醒,送他们回家才吹得风。我昨晚上没闹你吧。”

    “那倒没樱我先下楼了,你赶紧洗漱,早饭都好了。”

    程雪完出去找言懿忻,如果她此刻回头,能看到某让逞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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