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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会往脸上贴金。”汪森没好气的撇嘴。

    看着哪哪都冒烟的屋子,无语皱眉。

    “我你别折腾了,去我家凑合一宿呗,又不是住不下。”

    “不用。”李晖仍旧坚持,指着柴禾吩咐,“帮我去后院燎燎烟囱,寒气太大,憋得不走烟了。”

    “送着饭还搭着干,你可真会指使人。”

    汪森嘴上抱怨,身体却诚实的拿起柴禾,去后院点火。

    果然烟囱那边燎完,屋里的烟就了。汪森忙完怕再被安排活,扔一句“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李晖撇嘴,本来还想让他帮忙擦炕,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离开之前特意给这边放了些被褥、抹布啥的,如今正好能用。

    擦完炕,锅里的水翻开,把房主留的盘子、碗,全部放进去煮,还有筷子。

    忙活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俩子还没回来,这可把李晖急坏了。

    脑子里想了好多种可能,也想了好多种应对法子。就在他准备去找人时,俩孩子终于回来了。

    后面还跟个男人,担子两头都是柴禾。

    “爹,我们回来了。县里柴禾真贵,一捆要十文钱。”

    男人闻言笑了,轻声辩解:

    “娃娃,这么冷的卖十文,贵吗?”

    “咋不贵啊,我们村后山随便砍。”

    言懿忻给男人指着方向,然后冲李晖解释:

    “我们去晚了,好些地方都没柴,这是在城南杂货铺买的,离河边远。”

    “没事,回来就好,冷不冷?”

    “冷,感觉比村里还冷。”言懿忻回答。

    男人离开后,李晖带孩子们进屋。烧很久的屋子,没先前那么冻人,炕也温乎了。

    一捆柴十文钱,确实有点贵,但里面有不少柈子,夜里添炕洞抗烧。

    吃饭时,李恒叽叽喳喳的着买柴经历。他是第一次来县里,所以看啥都新鲜。

    “……爹,这边扎纸铺子都老大了,比咱镇上那个老马家还大,得有三个那么大吧。”

    李晖听着他口中的各种“大”,终于受不了开口:

    “铁蛋,吃饭。”

    李恒“哦”了一声,低头吃饭。刚才好像……应该……可能有点吵了吧。

    屋子安静下来,李晖不停给俩孩子夹菜。察觉到言懿忻低落的情绪,心知这是想父亲了。

    他不认识言大维,也不了解言大维。可一个男人能做到媳妇走后不找、自己独立养娃,这份勇敢,着实令人佩服。

    饭后三个人简单洗漱,上炕休息。

    李恒上一秒还在感慨县里热闹,下一秒平稳呼吸声传来,堪称秒睡。

    舟车劳顿一下午,讲道理是真的累,可李晖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饼,脑子里全都是程雪,还有家里的孩子。

    从他俩过来到现在,除了白上工分开,晚上这么分隔两地的休息,还是头一回。

    也不知道家里咋样了,那女人有没有听话,挂好屋门。

    正想着,身旁传来抽泣声。李晖翻个身背对着他,内心五味杂陈。

    或许这就是男人跟女饶区别,如果是程雪听到他哭,肯定会出声安慰。而他,就只是静静陪伴,等孩子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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