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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今是孩子打闹,但我赶上了,就不能不管。董成他爹,庆川儿子啥情况?”

    董立松把刚才得病情又讲了一遍,蒋建业又询问李恒事情的经过。栓子、磙子再旁补充,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蒋建业长叹口气。

    “到这个时候,你们还觉得‘法’可有可无?万山七岁就知道不顺着他可以推人,以后要是你们不顺他的心、又会咋样?把孩子叫祠堂吧,必须好好严惩。”

    到底是里正,李庆年再横不敢跟他横,更何况人家在镇上刚刚得脸,镇长对他很器重。至于李方,醒来以后就又跟从前一样了。老态尽显,精神不济。

    村民们跟着一起去了李氏祠堂,程雪没有过去,把南北窗户全部打开、通风,然后把屋里上下彻底清扫一番。

    不是她洁癖,实在是平日家里来人很少,冷不防来这么多人,还有几个抽旱烟的,她受不了那味。更何况李怀年幼,万一有病,遭罪的还是她跟李晖。

    李悦听到声音从西屋出来,上手帮忙一起干活。

    “娘,你李万山这次除晾歉,能挨揍不?”

    “应该能吧。”

    程雪故意得模棱两可,其实答案就是“能”。李万山平日欺负了那么多孩子,如今机会来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她现在并不关心李万山挨打不挨打,她关心的是李方今日的反常。

    从进屋到离开,他展现了两个状态。而且一开始的精神抖擞,明显不正常。大胆猜测,就像嗑了某些违禁品。

    努力搜索原主记忆,还真让她找到了,不过就是几句对话的碎片式。内容是李旺川的弟弟李旺民,上山误食了象谷子,然后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象谷子就是象谷的种子,也就是罂粟里面的黑色粒。

    在凉燕,这个是禁物,由各地县衙管制种植,入药也是分外精确而且还要时刻记录在案。当年李旺民误食的那片地,是意外留下来的,后来被销毁了。

    难道李方真的靠这个东西才能打起精神?

    “娘,现在拆被行不?反正离腊月二十也没多久了。”

    程雪闻言回神,点点头,道:

    “行啊,你去隔壁拆被子,娘拆东西屋的。”

    年前要准备很多事,做新衣、扫棚、拆被、浆洗、蒸干粮、熬灶糖……

    这些事情原主每年都做,她自然也不能例外。孩子们的新衣服已经都做好了,剩下就是扫棚、拆被等事。

    还不能指望李晖跟于昭,因为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忙。年底各个铺子都结账,是账房先生最忙的时候。但凡懂得识文断字的,都能趁这个时候赚些银钱。

    东屋被褥全部拆下,她开始琢磨被罩、褥单、枕巾了。不然每次都这么拆、缝,实在扛不住。

    大锅烧水,砌好皂角水,用浴桶来泡被罩,泡的多还泡的开。

    李晖父子三人回来后,李恒声情并茂的把刚才祠堂内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正如她所想,李万山不仅道歉了,还被打了。每个被他欺负的孩子,都用戒尺打他屁股两下。

    “……李万平看着不话,下手真狠啊!他两下戒尺打完,李万山的屁股瞬间肿了。”

    程雪闻言回忆这个孩子,然后抽搐着嘴角,提醒儿子:

    “记住了,越是老实的孩子越不能欺负,他们看似不吱声,实则全都装在心里。”

    “放心吧娘,我不欺负他们,我都不跟族里的孩子玩。李万明不算。”

    李恒完,蹦蹦跶跶回屋练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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