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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同伯娘这个岁数还欺负我姐,真是好有出息啊!”

    “我啥前儿欺负她了?铁蛋你别给我胡乱扣帽子!”

    “你还没欺负啊?你都‘一让道,鸡犬升’了。这么欺负我们、骂我们,还没欺负,那咋才叫欺负啊?”

    “这话咋就骂人了啊?戏文里不都这么唱吗!我又没念过书,你可别跟我咬文嚼字。不弹就不弹,直就是呗,弄这一副要弹不弹的样子干啥?”

    李庆同媳妇得毫不客气,这可把李恒惹恼了。

    他可不是言懿忻,能在言语上让份儿,欺负他姐,必须怒怼、不惯着。

    “你可别打着‘大老粗’的旗号在这含沙射影。鸡犬升你不懂啥意思?合着我们一家都是鸡狗,就我爹一个是人。刚才你我们家唯唯诺诺依附着族里,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的?

    今儿咱必须叫准,然后我去族里问个明白!咋依附族里生活就不行了呢?咋你想听个曲子,我姐就得弹呢?还你要晒冒油了,我姐前后一句话不,就听你叭叭,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屈?”

    “铁蛋,你——”

    “我咋地?不服咱去找族长,现在就去。”

    李恒边边把姐姐手里的琴抢下来,气呼呼又道:

    “我姐为啥绕路你不清楚?我姐是学琴的不是卖曲儿的,你这么羞辱我姐,惯得你!”

    “我啥时候羞辱你姐了!糖糖你,我刚才都啥了?你别不吱声就哭,你不弹琴就不弹琴的,你这样……”

    “没完了?”

    程雪的声音突然传来,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李庆同媳妇打个哆嗦。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害怕,可现在的李晖媳妇今非昔比,李南都骂就骂,她能度个啥?

    “哎呀,晖子家的可算是来了。我没啥意思,就是想着咱家闺女不是学琴了嘛,我想听听,这不就是没听过嘛!”

    程雪看着落泪的李悦,突然有种绿茶的感觉。

    但自家孩子她了解,这是真委屈了,不是装委屈。

    “庆同嫂子,以前你没听曲时是咋过的?”

    “啊?”李庆同媳妇迷茫片刻,随后笑着道,“庄稼院听啥曲不曲的,这不赶巧咱家闺女会嘛。”

    “会就得给你弹?不弹就是看不起你?”

    “我不是……这……我……”

    李万明几个满脸鄙夷的看着李庆同媳妇,李万隆气的鼻子都快冒烟的。

    从人群里出来,扒拉下亲娘。

    “行了娘,别闹了。想听糖糖姐弹曲去人家院门外随便听,拦着人家不让走,还三道四,你觉得自己有理吗?还以为族里是二爷爷活着那会儿?赶紧回家,要不我就去告诉我爹,让他拾掇你。”

    李庆同原本不该留在林场,但早年伤了腰,是李晖帮着在肖清霖那了一嘴,这才留下。就为这句话,李庆同父子现在对李晖格外感激,但李庆同媳妇就因为这事儿不高兴。

    以前李晖一家水深火热,他们夫妻感情好就好了。现在身份水涨船高,夫妻感情还是那么好,谁能不嫉妒。

    李万隆就是猜到了母亲这点,所以才再听事情后匆匆赶来。

    走到程雪跟前,抱拳拱手,郑重行礼:

    “婶子,糖糖姐,实在对不住,一切都是家母过错,万望婶子、糖糖姐不要与家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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