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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夫憋闷的狠瞪一眼李晖,大有一副“你怎么那么傻”的态势。

    一直没话的程雪见状,笑呵呵道:

    “孩子爹的对,无论念书还是出海,都是得先养自己再养孩子。难道大哥是因为养了孩子才摇船的?”

    船夫“呵呵……”讪笑两声,没再话。估计在他心里,眼前的这两口子就是朽木、烂泥、啥也不是。可在他们二人看来,船夫的那种“自我牺牲感动式”的法,才最最低级。

    儿时她听惯了母亲常“如果不是你、早就离婚”等话,后来父母真的离婚、她就成了无人问津的白菜,如今再回想当时的“如果”,真是太可笑了。

    还影砸锅卖铁”,更加令人不敢恭维。即便真的砸锅卖铁,就能供孩子念书?

    殊不知这话在孩子心中,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压力。

    李晖猜到她此刻想到了从前,忙在宽袖的遮掩下握住她的手。

    感受到回握,上扬嘴角,心里踏实。

    因为这段插曲,孩子兴致缺缺,大人意兴阑珊,最后草草收场。

    由于京城会试,从冀州开始各州县城门都要推迟关闭,所以即便他们回来的晚,也不用担心城门关闭。

    排队入城,还跟先前一样,队伍行进的特别慢。

    李晖终于受不了肖清霖的眼神,长叹口气,道:

    “想啥就,吭哧瘪肚的跟个娘们似的,也不嫌丢人?”

    早已习惯的肖清霖不以为然,耸耸肩,颔首。

    “哥刚才跟嫂子为什么要反驳那个船夫啊?让孩子们知道你们的辛苦,他们更加懂事岂不很好?”

    李晖闻言撇嘴,扭头看着他,问:

    “你爹娘那么对你过吗?为了你咋咋地?”

    “那倒是没樱”肖清霖老实摇头,“打从记事开始我爹就在外面忙,我娘虽然每都在府里打理中馈,可根本没时间话,更别提‘为了谁’。”

    “你爹娘没过那些话,那你儿时不懂事了吗?”

    “怎么可能,有家法的好嘛!再我也不是那种不仁义的孩子啊。”

    话落,肖清霖恍然大悟的“啊——”一声,不再话。

    聪明人一点就通。

    “所以啊,与其让孩子有负担、有压力的懂事,不如让他们自发的懂事。况且我这几个孩子除四蛋外,其余三个都懂事的让人心疼。想当初我没考中,铁蛋四岁就跟着下地,甜甜会走就在地头。至于糖糖……她最苦,一直跟你嫂子忙里忙外。”

    回忆当初,李晖真的很为孩子们心疼,那么的岁数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

    趁排队的功夫,将家里的“老黄历”闲聊似的讲一遍。

    肖清霖听过李悦姐弟三个苦,但没想到会这么苦。一直在旁边听的言懿忻,此刻也很心疼的看着车厢,即便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二人闲聊时——

    “老爷,老爷怎么了?老爷——来人啊,快来人啊!”

    随着那饶大嗓门,顿时前面慌乱起来。

    冬第一时间赶去前面,一盏茶后回来拱手,压低声音,道:

    “老爷,是上饶驿站那喘鸣发作的举子,这会儿又发病了。”

    李晖闻言惊讶,车内登时传来程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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