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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诶?”

    少女含着打哈欠溢出的泪花,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将图纸从她面前拿走的流浪者。

    “救世主小姐,我记得我们说好了这几天是要好好休息的吧?”

    “可是——”少女还在挣扎,“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流浪者嘴上嫌弃,但是手上已经将少女的图纸细心地卷好,只是一面卷,还在一面数落:

    “怎么,我们救世主小姐那么过不得悠闲日子?”

    “还是说,小姐是那种只要闲下来,就会很有负罪感的人?”

    “我只是!”少女还想要狡辩,但是仔细想想——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也不只是负罪感,还有难以言说地焦虑和急切。

    过去在蒙德处理淤积的时候,阿贝多会有意地控制着她的工作强度;在至冬的时候,前要躲躲藏藏,后有“死”和多云替她分忧,中间还有一个一有空就要缠着她的大型犬——

    所以,其实她本人是不会去刻意控制自己的工作强度的。

    这也就导致了,当她正式开始自己去控制自己的工作强度之后,她就会显得稍微有那么亿点地着急。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只要她稍微快一点处理掉淤积,也许就会少一个人受到淤积的伤害,这片大陆,也能从黏腻阴暗的深渊中,稍微上浮一些。

    看到少女明显是在反思的脸色,流浪者胸口的气闷稍稍缓和了一些,握着那卷图纸,挨着少女坐下,并不介意两人的肩膀相触,偏过头看着她。

    像。

    好像。

    好像......过去的他。

    像那个为了一个小村中的人奔走的他,像在深渊中日夜搏杀的他,像一人在黑夜中独行的他。

    那个时候,那些时候,那些被焦虑和自责,被愧疚和怨恨争夺的岁月里。如果有人对他伸出手,说:

    哪怕慢一点,哪怕无能一点,也没有关系。

    ——结局或许还是会一样,毕竟他从来身不由己。

    但是她不一样。

    她是被偏爱的,是被庇护的,是这世界上难得的,能触碰得到的善意。

    这让流浪者忍不住想要靠近,忍不住地好奇——

    这样的人偶,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或许......她真的是救世主。

    意识到自己有些荒谬跳脱的想法,流浪者将脑袋上的斗笠摘了下来,放到了一边,顺便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杂乱的发丝。

    “你了解自己的阈值吗?”

    “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阈值——?”

    毫不夸张地讲。

    就连生理上的,好像都从来没有考虑过。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她对自己的极限有一种盲目的自信,所以她从来不去给自己设定什么上限,在需要她出力的关头,她往往会用尽全力。

    至于心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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