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做出的决定免不了和“冲动”两个字挂钩。
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偏偏对方再抬起头来看向她的眼神懵懂又清澈，竟勾的少女痒得很。
倾奇者望着少女那张透着微红的脸，却没有读出什么喜色，顿时有些局促起来，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抱歉——我以为这么做，会让你高兴......”
“等等，你是哪里得来的结论......”少女顶着倾奇者湿漉漉的眼神，将轻轻将手指按在了倾奇者的唇上，“不，我是说，我没有不高兴。”
意识到自己将倾奇者往奇怪的地方带的少女抵着倾奇者那过分柔软的唇将他推远了一些，试图从一团乱麻的大脑中理出一条可取的逻辑。
糟糕，最近情感有些过于充沛了，都忘记现在倾奇者还是一个对人类世界的事物一知半解的人偶了。
这种拐卖小朋友的罪恶感久久萦绕在少女动荡的心头，挥之不去。
看着少女显出苦恼的神色，倾奇者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试探着捏住了少女的手腕，随后在少女的掌心中落下轻轻一吻，随即又小心翼翼地抬起来看，观察少女的反应。
他不明白少女在苦恼什么，也没有功夫去细想这个动作有什么含义，他只是发现，好像每次用自己的嘴唇去触碰她的肌肤，她都开心，并且......
心率加快。
倾奇者感受着指腹传来的属于少女的脉搏，忍不住摩挲了两下，体会这种触感带给他的安心。
“之前我可能做了些不良的示范——但是小白......”少女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倾奇者的手中抽出来，不想倾奇者反而捏地更紧，只是胳膊跟随着少女的动作被牵动了一下，但是手指仍然固执地箍着少女的手腕，美目微瞪，流露出几分受伤的情绪出来。
面对这种神情的人偶，少女除了败下阵来，没有别的选择。
于是她只能任由倾奇者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强忍着心底的一抹异样，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小白，亲吻——也就是用唇去接触对方肌肤这种举动，如果只是一般的好朋友是不能那么做的。”
少女顿了顿，补充到：
“对一些人来说，哪怕是很亲密的朋友也不行。”
“起码，要是喜欢的人才可以。”
“啊，嗯。”
倾奇者乖乖地点了头，随后垂下眼眸，将少女的手挪到了唇边，在大拇指与手掌交接处再次落下一吻，随后才颤着嗓音开口：
“那，对老师来说——”
倾奇者望向少女那双幽蓝的眸子：
“什么关系可以‘亲吻’呢？”
随即，倾奇者很快就暴露了他色厉内荏的内心，再也不敢和少女对视，于是又垂下了眼睛，像是没有忍住，再次亲吻了少女的手掌。
人偶其实没有那么强烈的羞耻心，只是倾奇者明白，他在索取。
他很少索取——他潜意识认为，索取是不对的，是一种温和的抢夺——他认为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但是他实在是克制不了这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渴望，而且——她也在纵容他吧？她也是愿意，给他更多一点吧？
他的声音细若蚊吟，却足够少女听清楚了——
“我们的关系，可以亲吻吗？”
——反正可不可以都已经亲了。
少女长久没有回答，夜的寂静正在一点一点地消磨倾奇者的底气——他连身体都有一些颤抖了，那些对于“被抛弃”的恐惧细细密密地缠绕上他的身躯。
果然还是太贪心了吧。
倾奇者的动摇毫无保留地显现在了他的肢体上。
他的指节先是从肉色渐渐泛开白色，又慢慢地变成了用力过猛后，血液上涌的粉红，最后彻底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反正他想要的，总是得不到——他早就应该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