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有空吗……好，我开车去接你，我们见个面……你就在校外车站等我……”
……
校外的一家高等餐厅。
吴帆和云萱相对而坐。
“这么晚喊你出来，实在不好意思！”云萱先礼貌的致歉。
“云主任有什么事直说吧？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吴帆直接道。
这么晚见面，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如果力所能及，他倒是不介意帮忙。
云萱对吴帆稍作打量。
看起来对方并不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管是说话语气还是神态，无时无刻都在彰显这一点。
若不是吴帆是实打实的学生，她会误以为自己在面对商业伙伴。
“是这样的，你的实习申请我批准了。”
云萱先许以好处稳住吴帆获得好感，继而说出自己目的，以求成功率最大化。
“就是你的作品配乐，能否全权交由公司处理？当然，公司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吴帆抬头，看了云萱一眼，陷入了沉吟。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面临了这个问题—版权出售。
在这方时空，创作人有权将作品版权出售或转让。
版权转让即丧失作品的拥有权，至此作品和创作人无丝毫关系，好比一次性买卖。
版权出售则是将作品所有权出售一段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内，买家全权处理作品的版权，而这段时间结束，作品版权重回创作人手里。
二者相比，互有利弊。
此外，还有作品授权，作品所有权仍归创作人所有，但被授权者可以使用作品一部分版权。
对于这个问题，吴帆自然最倾向于授权，毕竟作品所有权在自己手里，自己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一定情况下版权出售也可以接受，毕竟作品弄出来就是为了搞名气搞钱的，一个公司的宣传总好过他一个人的宣传。
至于版权转让，他只有一个态度，绝不妥协。
眼下，吴帆有些为难。
一是歌曲《体面》已经在校园宣传开来，势必引起了校方领导注意，而院校也会购买这首歌的一部分版权，这是无法避免的。
二则是这首歌作为他的第一个作品，有着特殊的意义。
三便是这首歌已经参加了校内曲库五月新作榜单打榜，成绩出色的话，这首歌不光会作为他大学期间的能力证明，还会被校方拿去进一步宣传，扩大他的名气。
四为授权问题，注定有很多学员来讨要这首歌的授权，不光是唱还有曲。
综上所述，吴帆不能出售这首歌的版权，起码目前不可以。
念及至此，吴帆直接道，“云主任，此事恐怕令您失望了，目前我还是个学生，这首歌作为我的第一首作品，不是我想就能随意处置的。”
许是没想到吴帆会拒绝，云萱的笑容径直僵在了脸上，脸色难看的很。
本以为寻到了救命稻草，不成想……
“恕我冒昧，贵公司想用我的作品配乐，单单授权不可以吗?”吴帆有些疑惑。
云萱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的样子，扯出牵强的笑容回应，“实不相瞒，公司最近签了一个影视插曲单子，我觉得你那作品配乐较为符合，所以……”
吴帆恍然。
影视插曲作为音乐里的一个分支，却是占据了音乐收益的半壁江山。
毫不客气的说，影视剧中高潮部分的气氛烘托效果全凭插曲决定，倘若少了插曲，影视剧的收视率绝对下降五分之一，后果可谓严重。
以至于影视公司选择插曲有着极高的要求，自然而然的对插曲版权有了限制。
影视剧不火也就算了，但是万一火了，插曲就会被用来宣传，其中涉及很多方面的授权，影视方若是没有所有权无疑会很不方便。
为了杜绝这种掣肘现象，影视插曲一般都要求乙方提供插曲的所有权。
可惜，吴帆是不会出售这首歌版权的。
不过……
“云主任，其实我这里还有几首类似的配乐可以出售版权，就是不知公司能给到什么价?”吴帆笑道。
云萱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没当回事的回应，“你也知道，影视方向来对插曲的要求有些严格，不到优秀级别，恐怕看不上。”
吴帆毕竟是个学生，创作出一首优秀级配乐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云萱想当然的认为，吴帆口中的几首都不到优秀级别。
吴帆笑意更盛，并未因云萱的小觑生气。
“只要公司给的价格满意，我不介意出售一首优秀级配乐给公司。”吴帆慢条斯理道。
“我说了插曲不是……等等……你说什么?”
云萱起初没听清，待反应过来后有些震惊，还有些狐疑。
要知道优秀级配乐可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一买一箩筐，不然那三位知名作曲人早创作出来了。
这一刻，她更多的是怀疑吴帆话语的真假。
“我还有一首优秀级配乐，只要公司付的起价格，我不介意出售版权，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就是公司得先给我钱。”吴帆道。
得到了肯定，云萱重燃希望，只觉救命稻草又出现了，就是这个要求……有些奇葩。
为了给云萱吃一颗定心丸，吴帆果断道，“我是学院学生，我又跑不了，拿不出优秀级配乐，我退钱。”
“我以《体面》配乐担保，总可以吧?”吴帆又加大了砝码，只为说服对方先给钱。
吴帆也不想这样，可系统定制作品，没钱办不了。
见吴帆信誓旦旦不似说假，又有担保做赔，云萱同意了。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给你转账，你给我东西，希望你没骗我。”云萱心中还有些不踏实，恍如做梦。
“云主任，您还没说公司能出多少钱？少了我可拿不出来。”吴帆摊手，无奈道。
云萱暗骂一句“鬼灵精”，有些纳闷对方真是个学生吗？
如此言谈就跟混了好多年商场的谈判专家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