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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大队公厕,里面人来人往,难免有个不长眼的欺负他家娇娇弱弱的姑娘。

    所以,晏衔便一直守在外面。

    夜深人静,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他发现里面的人呼吸急促起来,当即出声询问。

    “出什么事了?”

    “没带纸……”

    其实,郁葱更想让人给自己擦屁股上的虫,可她不敢,也没脸张口。

    晏衔用不惯手绢,所以随身都带着手纸,道“我这里有,里面哪个方位有空地,我给你丢过去?”

    “别……我记得门口那里有柳枝,捡根棍子,用柳枝缠一下,就像钓鱼那样给我递进来。”郁葱欲哭无泪。

    真要命喽!

    这巴掌大的弹丸之地,哪里都不干净。

    她无声哀嚎,胃中恶心翻滚。

    不能吐!

    晚上吃的又是鸡肉,又是鸡蛋的,挺贵的不,还是哥哥对她的心意。

    晏衔办事利索,很快就缠好了手纸,握着长木棍的一端,隔着低矮的土墙给遥遥的递进去。

    “左面点。”郁葱这一动,脚下的木板不稳,吓得她直哆嗦,动作就不敢再大一丁点了,道“再右面一点!”

    “好,我接住了!”郁葱拆下柳条,拿着纸巾的手,不可控的颤抖着。

    虫子好可怕!

    不怕,不怕……万一弄个不好摔进茅坑里,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郁葱心一横,闭上眼,捏着纸巾快速擦干净,之后把脏手纸嫌恶的甩远。

    颤颤巍巍站直,提上裤子,就往外跑。

    逃似的离开毛骨悚然之地。

    上个厕所,简直是噩梦啊!

    晏衔看姑娘出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郁葱咧着泛白的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表情。

    外面的空气好清新,她大口的喘着空气。

    晏衔见她一双乌溜溜的杏眸惊恐未褪,又不愿多,也没有刨根问底。

    跟着她回到东院,见姑娘也不读书,一头扎进厢房。

    忽然,福至心灵。

    姑娘爱干净,肯定受不了污秽的大队厕所。

    他就先烧上热水,再拎着两个木桶去打井水过来,给大缸蓄满水。

    郁葱一路跌跌撞撞的飞奔回厢房,翻出干净的秋衣秋裤,就准备烧水去。

    不成想哥哥已经在厨房烧上水了。

    她先用硫磺皂洗了好几遍手,却仍旧感觉没洗干净。

    晏衔给姑娘把热水兑好,弄了好几盆,就退出厨房,道“水好了,我先出去。”

    “谢啦!”郁葱把门扉关上。

    把自己和衣服,里里外外换洗了一遍,才觉得活过来。

    这么折腾一通,郁葱也没力气再挑灯夜读了。

    可是,她告诉自己要情绪稳定。

    美貌只是人生的加分项,唯有情绪稳定者才能把控自己的人生。

    煤油灯晦暗不明,两人对坐在方桌前,继续看书。

    郁葱翻了几页,忽然想到自己肚里有蛔虫,那哥哥有吗?

    她攥紧了拳头,吞了吞口水,道“我给你把个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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