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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河县的驿馆内,黎子君刚部署完追剿事宜,一名护卫就敲门了。

    “黎大人,顾大人求见。”

    护卫抱拳禀报道。

    黎子君道:“让他进来。”

    顾一舟去而复返,回到了官厅。

    “下官拜见黎大人。”

    “你这是膈应我呢?”黎子君笑道:“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私底下还搞得那么生分干什么。”

    “黎大人,您现在可是节度使大人身边的红人。”

    “下官不敢不懂礼数。”

    黎子君看了一眼顾一舟,笑骂:“那行,你跪下给我磕个头吧——”

    “老黎,你这就过分了昂。”

    黎子君和顾一舟那都是东南节度府大家族的人,自幼就相识。

    他们现在不仅仅是上下级,也是老熟人了。

    “吧,啥事儿?”

    黎子君招呼顾一舟入座。

    “怎么,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这位老友叙叙旧?”

    顾一舟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弯腰落座后:“还是你黎大人现在身居高位,眼光高了,我顾一舟入不了你的眼了?”

    “你啊你。”黎子君伸手指了指顾一舟,笑骂道:“你这都当知府的人了,话夹枪带棒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也不知道改一改。”

    黎子君对着护卫摆摆手道:“出去吧,我和老攻独待会儿,不要来打搅我们。”

    “是!”

    护卫领命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

    “吧,有啥事儿?”

    顾一舟笑着:“没事儿,就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个老朋友了。”

    “这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宁阳府,我找你叙叙旧。”

    “老顾啊,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黎子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有啥事儿就直,别拐弯抹角的,我可没闲工夫和你在这儿东拉西扯的。”

    现在张云川大闹宁阳府,又杀又抢的,搞得他现在的压力也很大。

    “那我可真了啊?”

    “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呢。”

    黎子君盯着顾一舟道:“要不,你还是别了吧,咱们就叙叙旧也挺好。”

    顾一舟却装作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了起来。

    “老黎,这一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听江州那边有很多人嚷嚷着要联名上书,要节度使大人撤了我,你听了吗?”

    黎子君犹豫了一番后,点零头。

    “这个倒是听了一些。”

    顾一舟是东南节度府文官集团的人。

    他上任宁阳府知府后,一直在推动地方巡捕营的扩编,欲要增强文官集团的武力,以对抗嚣张跋扈的军队。

    军方集团一直对顾一舟的这个行为很不满,觉得这是想分他们的兵权,所以处处地掣肘设阻。

    可顾一舟的家族势力也不弱,加之节度使那边的态度暧昧。

    所以顾一舟在推动巡捕营扩编的事情上,还是有一些成效的。

    先前节度府那边已经给他批了一些名额,只是要他钱粮自筹。

    可谁知道这钱粮还没筹措到位,张云川就在宁阳府闹腾了起来,他自己还被抓了。

    这一次军方集团则是趁机地发难。

    以他丢城失地之罪,希望节度府将其撤职查办。

    “我这知府的位子才坐了不到一年,这还没捂热乎呢。”顾一舟道:“我有些不甘心呐。”

    顾一舟的确是心有不甘。

    他读的是圣贤书,也看到了百姓的疾苦,有心做出一番事业的,改变当前的现状。

    可谁知道坐上了知府的位子后这才发现。

    他虽然是宁阳府知府,可下边的人阳奉阴违,压根就不听使唤。

    那些豪门大户和地方的匪寇互相勾结,已经形成了利益链。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是感觉到深深地无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的话,东南节度府迟早有一会被活不下去的百姓推翻。

    覆巢之下无完卵。

    到时候他们顾家也难逃一劫。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有一股深深的危机福

    可他现在是宁阳府的知府,想要做一些事情处处受到掣肘。

    顾一舟也是意识到,想做出一番事业,光靠着笔杆子是不行的。

    他得拥有一支听命于他的军队。

    他需要这些军队去剿灭那些匪寇,去震慑那些豪门大户,然后再以军队为后盾,推行他一些利民的新政。

    这也是为何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扩充巡捕营的原因所在。

    至少可以剿灭匪寇,让百姓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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