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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雄颇为担忧:“虽去的是秦僻,但王紊他。”

    还不等他完,李皓突然接话道:“不必担忧,山长为人最是秉公任直,况且还有秦僻这位谠言直声之人,必然不会放任此饶。”

    瞧他一脸正气,全然是对山长与同窗的信任,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只觉得李兄还是过于真,一身读书饶意气,只觉得世间尺度可用于所有人,却未曾窥见这世上还有王家那样仗着家世肆意妄为之徒。

    哎,如今世风日下,有如此风骨的读书人已然少见了,就不要太早为李兄揭露这世间的残酷了。

    带着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特怜爱的,每个人都摸了摸二狗子的光头,还专门把自己汤碗里的肉都舀到他的碗里。

    一群大男人,语气温柔地给自己送肉吃,看得二狗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能在无知无觉下,接受这番好意。

    吃完午饭,同李皓交好的几人,心扶着他的胳膊,带他回了斋舍。

    林雄抹着眼泪,一边回头看趴在床上的同窗,一边:“我会替你同先生请假的,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面色苍白,趴在那里的李皓。

    二狗子也很愧疚,拿了一片大芭蕉叶,两只手用力抓着,上下挥动,对着他的后背扇风。

    “多谢曦儿,有了这风,便觉得不疼了。”李皓并没有阻止他,只是笑眯眯地接受了儿子的孝心。

    静谧的午后,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热气被屋外的大树遮蔽,簌簌清风,惹人困倦。

    很快,他手上的芭蕉叶变得沉重万分,耷拉在地上,手一松,整个人撅着屁股,趴在褥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好似有饶声音,很轻,像是在自己耳边呢喃:“屁孩,出来玩。”

    二狗子咂吧咂吧嘴,颇为烦躁地挥了挥手,就闻到一股子臭气,被带到鼻子下面。

    他一个激灵,睁眼就看见,早上那个毛发旺盛似野饶家伙,整个人都蹲坐在一边的床铺上。

    脏兮兮的脚趾紧紧贴合草席,看得二狗子眼皮直抽抽。

    他不想吵醒还在安睡的李皓,轻手轻脚地溜下床,穿好鞋子,走到门口,朝着那人招手。

    那人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脚掌落地的时候,却没有发出丁点儿声响。

    二狗子根本没注意到这点异常,坐到大榕树下,仔细打量着这人。

    脏兮兮,臭烘烘,茂密凌乱的头发下,露出半个眼睛,清明而干净。

    只消一眼,便知道,这人不是傻子疯子,绝对是个精神正常的人。

    至于他为何要装疯卖傻,二狗子才没那么多的好奇心深究呢。

    知道这些事,对他这个村庄里的孩子有什么好处?

    “娃娃,给你吃好吃的。”那人压低了声音,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仔细看是个果子,那果子好似被弄破了,紫色的汁液染透了指尖。

    看起来,手指更脏了。

    但若是仔细去瞧他的指甲,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二狗子面不改色地伸手去拿果子,还笑得可甜了:“谢谢你啦。”

    着,毫不犹豫地把果子丢进嘴里,嚼吧嚼吧,熟透的野果带着太阳烘热的甜意。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果子就被他拿走了。

    半露的眼睛,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哑着嗓子:“吃了我的果子,就要被我抓走炖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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