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要自己用的。”二狗子的解释，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显得那样苍白。
李大少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幸好他没跟着一起去！一想到他爹拿着几千张纸站在他面前，李大少就浑身发抖。
伙伴们很是怜爱地看着他：“要不，你别跟你爹走了，留在村子里吧。”
二狗子被大家围起来，坐在最中间，耳朵里全是孩子叽叽喳喳让给他出主意的声音。
他还想挣扎一下，为老爹在本村新一代中挽回一点名声，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就在那儿，秀才家的公子，看来咱们没走错！”
二狗子站起来，从一群脑袋顶上，往外看去，正是刚才遇到的摊主，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直接找过来了。
他们也没有车子，三个大汉各背一个半身高的筐子朝着他们村走来。
走在最后面的是已经许久未见的褚老头，他背着手，慢悠悠地，那叫一个气定神希
二狗子从伙伴围着的圈里跑出来，像个炮弹一样冲到褚老头面前，咧开嘴：“先生，你去哪里了！”
褚老头看见他也很激动，握着二狗子的手，哆哆嗦嗦，半晌没出话来。
鬼知道他和一群莽夫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有多么想念他的大弟子，要不是实在放不下，他早就跑了！
褚老头弓着腰，和二狗子对视，俩人眼泛泪花，竟无语凝噎。
师生间的氛围是多么的感人肺腑，偏偏有那脑袋木木的人，非要傻呵呵地凑上来。
“哎呀，老先生竟然和秀才家的公子认识，我就嘛，聪明人肯定认识聪明人。”那摊主乐呵呵的：“这可是一家人撞上了，公子，我做主给你家的纸，每刀便宜一文钱！”
二狗子的眼泪瞬间收回，笑嘻嘻对着他拱了拱手：“多谢壮士。”
那摊主听他称呼自己是壮士，乐地合不拢嘴：“公子太知礼了。”
褚老头瞪了他一眼：“每刀便宜一文钱，总共是多少钱啊？”
那人被问住了，挠了挠头：“每份少收一文呗。”
褚老头翻了个大白眼，那人也不恼，笑着：“老先生是读书人，自然知道，我们都是大老粗，哪里懂得这个。”
褚老头对着二狗子叹气：“可见，这是我的劫数了。”
二狗子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走在最前面带路。
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褚老头，但又觉得在外面不是很安全：“先跟我回去吧，我爹还在家里呢。”
那三个壮汉忙不迭地点头，恨不能立马到了他们家，让褚老头忘记考教的事情。
见到这群人是来送纸的，二狗子那群弟趁机溜掉了，连招呼都没敢和二狗子打，赌怕卖纸的人注意到自己。
要三个这么壮的人背着，绝对是万分沉重的负担。
“爹！”还没进门，老远的地方，二狗子就开始喊：“你买给自己用的纸到了！”
李皓从院子里走出来，丝毫不意外能在自家院子外见到褚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