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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倒不是芬格尔邀功,新闻部确实出了不少的力,假期每天关注守夜人论坛的学生很少,消息无法快速传达,但这却是新闻部的强项,他们把名单拉出来,一一发送校董会即将为难路明非的信息。 1000次列车取得联系,多达二十余名A级混血种学生,早已达到单独跑一班次的标准。

    说来昨天下午的芝加哥火车站简直能以盛况空前形容,一位位或英俊或美丽的年轻男女陆续抵达,却无一人购票,他们似乎遵循着某种钢铁般的秩序,在属于自己的座位安坐,一言不发。

    明明男孩女孩们只是盘踞在火车站的一个角落,但他们的存在感却如此庞大,这些使人搞不清到底是模特还是国际巨星的人们安静坐着,竟影响得繁忙的火车站也冷却下来,来往旅客下意识放轻脚步压低声音,彷佛误闯入怪物巢穴的可怜人,直到他们走远才愕然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打湿。

    列车抵达已是深夜,工作人员几次试图劝他们离开,因为之后并无车次经过,但领班叫停,拉他到角落,讲起在芝加哥火车站流传已久的幽灵列车传说。

    混续重们在各自车厢,楚子航凯撒和零一路走过,他们换上统一的武道服,外罩厚重的毛皮大氅。

    学生是最年轻最富有朝气也是最有行动力的一个群体,在过去的百年,由学生发起的运动不知凡几,甚至在校长昂热母校剑桥某个学院,就曾经发生学生推翻老师从而建立校园自治委员会的真实事件。

    毕业于剑桥的昂热多少在他对卡塞尔的教学方针里掺入了一些母校的影子,也不是他有意为之,这是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

    更何况卡塞尔的学生们还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混血种,龙类的血加上这样的年纪,想叫他们安分可比登天还难。

    说来他们应当很是赞同频繁出现在远东中学校园里的标语,类似“做学校的主人”“学校是我家,文明靠大家”等等,只是和远东的孩子们不同,年轻的混血种们认为他们就是卡塞尔的主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比如说,如有必要他们不介意推翻校董会,效彷前

    人,建立一个完全尤学生组成的自治委员会。

    委员长他们都想好了,路明非,楚子航和凯撒任副委员长,从此之后卡塞尔就他们说了算,新的时代从此到来,首先就得革除痹症,比如期末考试这等摧残年轻混血种身心健康的陋习肯定就得在第一时间撤销。

    考试?考什么考?开玩笑,咱们可是混血种,知不知道天之骄子四个字怎么写啊!

    所以,当混血种们自列车鱼贯而出,沉默的行走于黑夜,进入卡塞尔的校园时,这一幕给旁观者带来的心理冲击不可说是不大。

    众所周知,卡塞尔是一座伪装成大学的军事基地,每个学生每个教授,挂上装备就是匹敌特种部队的超级士兵,毕竟混血种无一不是达到正常人身体素质极限的超级英雄,试想一支完全由美队构成的组织该有多恐怖,哪怕他们平时的活动就是和芝加哥大学搞帆船联谊赛。

    零把一包衣服递给路明非。

    里面是统一的武道服和外罩大氅。

    “谢啦。”

    路明非对零笑。

    等他再次走出宿舍,已换了身打扮,和大家一样,统一的武道服和大氅,胸口绣有龙飞凤舞的“九”字,说来也奇,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衣服,穿在路明非身上偏偏就显得与众不同,太自然了,就好像是这个少年天生就该如此打扮那样。

    卡塞尔的S级,传奇的屠龙者,九州分部的部长,路明非与每一人对视。

    “走了。”

    他再一次说。

    “是。”

    武者们回答。

    路明非在前,楚子航和凯撒在他左右,所过之处,混血种武者们有如汇入大海的川流,寂静无声的行于身后,某种磅礴的摄人气势升腾起来,一直走出宿舍楼,走向举行听证会的地方。

    戴着面纱的女人侧首望来,她那惊叹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的混血种学生,最后是最前方的三人,忽的走在中间的那个少年好似有所察觉,向这边投来目光,两人对视,女人见他笑了下。

    “这位是?”

    女人问。

    “S级。”

    她的管家如是回答。

    “这就是S级。”

    面纱阻隔了视线,所以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走吧,该进场了。”

    女人走入礼堂。

    所罗门王端坐于属于他的高背椅,微微侧头,与右手位置的教授讨论最新的学术问题。

    他们似乎有所分歧,正在辩论,所罗门王的声音仍然威严,只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语速,与其辩论的教授寸步不让,他的样子可比所罗门王激动多了,红着脖子瞪着眼,看着就叫人怀疑这位下一秒是不是就得把黄金童给点燃了。

    礼堂经过特殊布置,一方是教授团和所罗门王,密党最宝贵的聪明大脑们端坐于此,他们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有的人在脖子和胳膊这些部分还插着管,流动着琥珀色的液体,以这些设备维持基本生命活动的教授们看上去根本不比僵尸好到哪去,他们的面容僵硬,皮包骨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若非偶尔转动的眼珠几乎让人怀疑他们已经死了。

    另一边则是校董会,七人席位坐了其中的五个,分别是加图索的代家主弗罗斯特,作喇嘛装扮的老者,戴着面纱的雍容女人,尽量装作成熟但依然难掩稚气的少女,以及卡塞尔的校长昂热先生。

    教授团的长桌很热闹,这些研究者们低声交谈,他们的嘴唇蠕动着,可以用最小的力气做到尽量清晰的把意思传达给彼此。

    对他们来说会场纪律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没什么能比得上研究课题,能坐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妥协,毕竟经费还是密党给的,趁着听证会开始前和同行交流交流经验,也是很好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校董会一方,严肃的气氛几乎到了把空气都要凝固的程度,老喇嘛闭目养神,女贵族端详长桌的花纹,弗罗斯特威严的直视昂热,昂热则宛如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炮那样,架着二郎腿,慵懒的靠着椅子,弗罗斯特相信,如果这里不是卡塞尔,眼前这位暴君肯定已经往嘴里塞上了雪茄,估计一根还不够,得同时三根。

    作为常年的老对手,弗罗斯特再了解这位校长先生不过,昂热表面上的文质彬彬都不过只是假象,他骨子里还是那个疯狂到不要命的战士,一个莽撞的武夫。

    弗罗斯特把目光移开,看向一张空着的席位。

    “他还没到么?”

    女贵族一言不发,少女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悄悄看了眼身后的老人。

    “他到了。”

    说话的是一直闭幕养神的老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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