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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两个人眉宇间始终有一抹凝重。

    源稚女的坟因路明非的预感免遭劫难。

    但这可不是终点。

    幕后之人连挖坟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坐的。

    可以想见的,接下来冠军侯府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但是,想不通啊。

    绘梨衣和樱井小暮讨论了无数次。

    始终没能想出幕后之人的身份。

    他们也曾设局,试图引得此人现身。

    全部都以失败告终。

    仿佛他们撞上了一座高山,这山是如此之大,不要说挑战,就连一窥其全貌都

    做不到。

    那么,这山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绘梨衣和樱井小暮心中都有所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太过匪夷所思,甚至匪夷所思到了,连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程度。

    根本不用多想的。

    放眼全天下,可以如此逼迫堂堂武侯之人,不超过三个。

    而其中能量最大,地位最高,养得起最上等死士的……

    大概也只有那一个。

    可是。

    尊贵如他,又为何要对冠军侯下手。

    冠军侯有什么连他都看中且必须得到的东西么?

    退一万步,就算有好了,但冠军侯是谁,三年边疆浴血,可以说若没有路明非的付出,大周是否还能有今日的安定局面尚且两说。

    天下人只知当今天子对冠军侯荣宠太过,但怎么就没有人想一想,如果没有冠军侯,这天下到底还是不是当今天子的天下呢?

    路明非的今日,是他一刀一枪,真真切切的从战场之上拼杀来的。

    是他理所应得。

    但他与这个时代终究格格不入。

    路明非曾经认为的理所应得,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天子荣宠。

    只要天子看重,无论你有没有本事,都

    能权倾朝野。

    而一旦你失了天子荣宠。

    管你什么武侯什么功勋。

    统统可以一捧黄土作了古。

    “冠军侯,接旨吧。”

    曾经对路明非笑脸相迎的太监,如今高高在上,神态倨傲,甚至看也不看一眼那位青铜面具的将军。

    安静许久。

    在太监看来,这大概是冠军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了吧。

    也很正常。

    无论是谁,骤然从云端跌落尘土,在这巨大的落差下,心里肯定都不会好受。

    堂堂冠军侯,之前极尽天子荣宠,一朝跌落,身上的差事一撸到底不说,还被天子下了闭门读书的命令,这已经相当于是变相的软禁了。

    周围人看着那个全身盔甲的将军,心中都是不由得唏嘘不已,朝廷上下不管与这冠军侯关系如何,心中对这位武勋封侯的将军,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敬佩。

    说来陛下这旨意,谁都没有看懂,冠军侯近日来有什么过错么?怎么忽然就下如此重手?

    思来想去也没有个所以然,或许只能感慨一句,大约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吧。

    青铜面具的将军双手拖住明黄圣旨。

    他道。

    “臣,接旨。”

    太监哼了声,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满足内心的虚荣后,转身要走。

    忽的,他好似响起什么。

    “侯爷。”

    他扭过头,眯起眼,阴冷的上下审视将军。

    “您这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啊……”

    冠军侯不卑不亢。

    “近日偶感风寒,劳公公挂念了。”

    “呵,风寒。”

    他没说什么,带人走了。

    回到书房,绘梨衣摘下面具,仍是一身戎装。

    她与樱井小暮两人一起,静静凝望着明黄圣旨。

    “可以确定了么?”

    “嗯,八成。”

    “八成啊,那也不低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绘梨衣凝重道。

    “这般说来,近日对我们下手的,便是当今的这位陛下了。”

    哪怕直到现在,她们心中也有些许荒谬。

    那是谁,那可是天子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子啊。

    他都已经富有四海了,何必要这般对冠军侯府小心试探,冠军侯手中又有着什么,令天子都得眼红的宝物?

    或许这件事的答桉也只有冠军侯路明非自己才知道了。

    但他已在冰玉棺内沉睡。

    不过,说到底,如今再去思考那些也无必要。

    重要的是当今陛下已经出手了。

    除非绘梨衣愿意束手就擒,带着她夫君一起束手就擒。

    否则她就必须反抗。

    只是,要反抗这个天下权利最大的人么?

    哪怕是樱井小暮,心中也充满了怀疑。

    还是绘梨衣。

    “樱井!”

    “在。”

    这是樱井小暮下意识的反应。

    如条件反射般。

    说出口后她自己都惊了一下。

    奇怪自己刚才的反应又是怎么了。

    不过,很快的,她便明白。

    那是因为她从刚才的绘梨衣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

    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

    风间琉璃。

    刚才那一瞬,她仿佛在绘梨衣身上,看到了风间琉璃的影子。

    意识到这一点,樱井小暮心中便是释然。

    该说不愧是兄妹么。

    绘梨衣不曾看出此刻樱井小暮的内心想法。

    她只是斩钉截铁的将自己的决定和盘托出。

    “让能动的人手,都动起来。”

    “准备好马车,我带着夫君。”

    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如同不知名怪物张开的血盆巨口,要将整个冠军侯府都给吞噬,吞得一干二净。

    只有几点疏朗的星辰,悬挂在天际尽头,顽强的闪着光。

    这是无边的黑中,唯一的希望。

    “就算硬闯。”

    绘梨衣道。

    “我也要带着夫君闯出去。”

    樱井小暮俯身行礼。

    “是!”

    她们都明白,硬闯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是最坏最坏的那条路。

    但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

    想一想吧,他们到底是站在了怎样一个怪物的对面。

    那是当今天子。

    一旦给他时间,调集足够兵马,到时候就算是路明非醒来,真的能带着她们逃出生天么?

    所以,哪怕是没办法的办法,也得如此去做了。

    以免夜长梦多,绘梨衣两人决定,三日后动手。

    带着路明非离开京城。

    “哦,这就是他的反应么?”

    “陛下,以臣看来,这冠军侯是否真为冠军侯,尚是值得商榷。”

    “不重要了,朕要的,也从来不是他冠军侯。”

    “天师啊。”

    “贫道在。”

    “你说的七窍玲珑新入药,可得长生,到底,有几成把握呢?”

    “不瞒陛下,九成九。”

    “九成九?哈哈哈!九成九!”

    “好一个九成九!”

    “既如此,那神女的七窍玲珑新,朕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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