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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韵雪讥笑一句:“胆小鬼。”

    谢傅神色澹然的吃着东西。

    司马韵雪也重新坐了下来,拿起快子吃着东西,饭菜重新热过,滋味不怎么样,倒是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有滋有味。

    司马韵雪想说些什么,却总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一顿饭很快吃完,司马韵雪主动收拾碗快。

    谢傅倒没有拒绝:“我先回书房去。”

    司马韵雪嗳的一声,谢傅已经转身离开。

    司马韵雪确认他一人行走没有问题,这才收回目光,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看着自己一双雪白无暇的纤手浸在油水之中,擦着盘子,司马韵雪露出苦笑,我自己竟舍得。

    突然一阵优美的琴音飘来,司马韵雪神情一呆一动不动,立即被琴音所吸引。

    立即放下碗快,循声疾步行去。

    她走的很快,生怕琴音戛然而止。

    琴音越是清晰,她的脚步越轻。

    人站书房门口停下,朝里面望去,抚琴的不是谢傅又是何人。

    只见谢傅盘坐在琴桌之前,眉清目秀,丰神俊朗。

    他敞怀挽袖,衣着洒脱随意,抚琴的手法自在从容。

    其优雅的神容姿态一如身边朴拙自然的根结香几,形肖神通,遥相呼应。

    司马韵雪心中暗叹,好俊啊,男人也可以这般动人吗?

    脚下不由自主的抬足踏入,刚刚跨过书房门槛一步,却又立即停了下来,怕惊扰着他。

    司马韵雪就这样一只脚在书房内,一只脚在书房外,静静聆听着。

    谢傅所奏乃是天籁《高山》。

    此曲乃是俞伯牙高山流水觅知音传承下来的名曲。

    司马韵雪顺着琴音,却似乎听到他心中的落花流水,如意有情,哀哀思念之心。

    他在思念谁,婉之吗?

    可看他表情,却脸挂微笑,毫无暗然。

    这大概就是心曲,非知音而不能闻。

    一曲完毕,司马韵雪意犹未尽。

    谢傅笑道:“小韵,如何?”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到了,却不受打扰,琴曲一脉而贯,司马韵雪应道:“动……好听。”

    谢傅笑道:“你真的听得懂吗?”

    司马韵雪脸露微微不悦,我当然听得懂,你在思春,端庄的思春,不漏痕迹的思春,你以为我只听出好听来,嘴上应道:“谢公子说我听不懂,那我就听不懂咯。”

    司马韵雪轻轻走了进来,香风细细,在根结香几边微微倾身掩然百媚,点燃香炉。

    炉香飘飘,书房内顿添几分雅致。

    谢傅笑道:“你可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司马韵雪笑道:“小婢虽然才疏学浅,可《高山》这样的名曲却也知道。”

    谢傅笑道:“不愧是名阀花儿。”

    “公子过誉了。”

    谢傅笑道:“小韵,你虽非知音,我再弹奏一曲《流水》让你品鉴如何。”

    “好哩。”

    琴音飘来,司马韵雪垂眉凝神,竟情不自禁的轻轻捻指应和节拍。

    只是这一曲潺潺长流的优美曲子在谢傅的弹奏下却变了味道,琴声轻柔似弥漫香烟多了几分朦胧神秘的感觉。

    曲中间断如水也有灵有情,怯极了,羞极了。

    强鸣恰如水儿怦怦心跳。

    司马韵雪心中惊讶,竟将水作人来,如此生动。

    水顺山涧而下,时而击石缓之,时而虽涧形兜转蜿蜒,

    琴音一变,谢傅突奏《高山》。

    一截《高山》曲调,一截《流水》曲调,竟将两曲完美融合,而没有丝毫突兀生涩之感。

    司马韵雪也算擅琴,此刻惊叹,好高超的琴艺。

    水也喜悦,山石也是喜悦,两者和谐共鸣。

    你来我往,一派天地交通,自然自养。

    司马韵雪脸红了起来,心中暗嗔,越弹越不正经。

    谢傅一曲弹完,双臂垂下,舒了口气:“舒坦。”

    旁人听这一声舒坦定会十分困惑,司马韵雪却心知肚明。

    谢傅问道:“小韵,如何?”

    谢傅以曲解欲,却是心随曲动,无意为之,毕竟他是个男人,也有需求。

    并非故意在小韵面前如此弹奏,想来小韵也听不懂。

    “好听哩。”

    谢傅哈哈大笑:“难道就只听出个好听,没有听出别的什么来?”

    司马韵雪脸露寒霜,混小子,敢调戏非礼我,嘴上微微笑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

    谢傅应道:“当然。”

    司马韵雪假装好奇:“还有什么呀?”

    谢傅额的一声:“不告诉你,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司马韵雪澹澹道:“只可惜我半点不懂琴艺。”

    谢傅随口笑道:“我教你啊。”

    司马韵雪错愕:“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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