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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谢傅走近,顾权手指手卷:“贞士无心徼福,天即就无心处牖其衷。邪人着意避祸,天即就着急中夺其魄。可见天之机权最神,人之智巧何益。”

    谢傅笑道:“一个节贞的君子,虽无疑祈求福祉,上天却使他无意中间得到他本不想得到的福分。一个行为邪僻不正的小人,虽用尽心机妄想逃避灾祸,上天却在他巧用心机时来剥夺他的精神气力使他蒙受灾祸。”

    “由此可观,上天对于权力的运用可谓变化莫测,极具玄机,人平凡无奇的智慧在天意面前又有什么作为呢。”

    顾权听完之后,若有所思一番,开口:“有道是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然富贵与幸福有不是用祈祷得到,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为求幸福,为求富贵而争的你死我活。”“我们不信天命,又希冀天命。总得来说,万事听其自然,断不可越过道德律法去强求,而道德律法乃先人探索演化,是天道之皮毛,偶有矛盾冲突,皆因并非真肌骨血。”

    谢傅笑道:“顾叔叔比侄儿阐释的更为透彻。”

    顾权哈哈大笑:“我也是一时受你此文点拨,律法道德是尺,但并非准尺,啊……此刻算是解开我多年烦恼,何能解人性之烦愁,唯智文也。”

    谢傅问道:“顾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权扬起手稿:“你说呢?”

    谢傅见状倒是意外。

    “谢傅,我未征得你的同意,就读你手稿,不责怪吧。”

    谢傅笑道:“当然不会,我也是胡写乱写,能得到顾叔叔的阅评,是侄儿的荣幸。”

    顾权笑道:“什么胡写乱写,我可喜欢得很。”

    “顾叔叔喜欢就拿去看吧,不必屈于此寒舍陋室。”

    “此言差矣,正是谢傅你居于贫屋,才有此才学之喜,我读你手稿,岂能到富贵明亮之地。”

    谢傅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地盘,还未请顾权坐下,转身竟发现屋内无一桌一椅。

    顾权替谢傅解窘,手指床榻:“那里可好?”

    谢傅立即移步床前,抬袖将床面擦拭。

    因为多年没有人居住,床上积着一层厚厚灰尘,谢傅一扫,顿时灰尘飘扬。

    转头对着全伯道:“全伯,知道顾叔叔在此阅读,怎么也不将屋子打扫一下。”

    这个……他不知道啊,嘴上却是应道:“少爷,是老奴的疏忽。”

    顾权倒是笑道:“是我让他们不要动这屋内任何一物。”

    如果真要打扫,顾权早就叫护卫动手打扫了,他都怀疑自己喜欢上这种尘旧的味道。

    见谢傅扫个不停,似乎要将床上的灰尘都扫的一干二净,笑道:“谢傅,好了好了。”

    谢傅的盛情,顾权已经感受到了。

    谢傅恭敬道:“招待不周,顾叔叔,请。”

    见两人就在这般坐在床榻上,盘腿而对聊了起来,全伯错愕,在这里?

    静悄悄的离开,拿了一盏灯过来,将屋子里照的更明亮些,嘴上轻轻问道:“二少爷,可要泡两杯茶过来。”

    谢傅随口应道:“好。”

    应完之后却突然下床来,“慢着,我自己去拿。”

    好一会儿才从采薇哪里取来一套茶器。

    顾权看着一些列茶器问道:“这些东西是喝茶用的?”

    谢傅点头笑道:“只有清谈显得有点单调,不如我煮菜招待顾叔可好?”

    顾权大感兴趣。

    谢傅巡视屋子一圈,目光还是落在床榻上,“不如就在这床上吧。”

    谢傅在两人中间一一将茶器摆开。

    这些茶器,顾权有些见过,有些没有见过,大多都是单独使用,或者三二使用,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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