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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这份轻狂放澹唯姐姐独享!”

    “好了,你不是要去忙吧,我也不是小孩子,无需时时刻刻陪着。”

    “陪姐姐赏完这夕阳。”

    直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谢傅才离开绣楼,移步书房。

    刚进书房,身穿武将戎装张世义便站起身来,行礼道:“卑职参见大人”

    “张大人不必多礼,请坐下。”

    刚照面就看见张世义的这些戎装缝缝补补,也颇为老旧,笑道:“张将军,你好歹也是堂堂五品折冲都尉,怎么如此寒酸?”

    张世义立即来了精神:“让大人见笑了,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日子依照大人吩咐操练整顿苏州折冲府军,你猜怎地?”

    “怎地?”

    “卑职为作榜样,身先士卒,动作太大了,身上那件戎装给扯裂了,根本都不能穿,只能翻箱倒柜搜出这件旧的,勉强应付。”

    谢傅哈哈大笑:“张将军定是平时清廉,连件好的戎装都没有。”

    张世义笑道:“也非大人说的清廉,就是平时爱喝酒,经常约着兄弟们上青楼,每月俸禄分文不剩,还贴进入不少。”

    谢傅笑道:“那可要加上一个豪爽仗义。”

    张世义改而说道:“大人,卑职听到你手头上有一批铠甲。”

    谢傅闻言看了张世义一眼,心中暗忖,你该不会特地穿的破烂来博可怜,却打着我铠甲的主意吧。

    嘴上笑道:“不错,我手头上却是一批铠甲。”

    这批铠甲是义姐姐苏浅浅所赠,明光铠三百副,赤炼铠五百副,马铠一千二百副。

    不得不说真是大手笔。

    名义上说是给他结婚的贺礼,却是在结拜时就有承诺。

    张世义又道:“听说这批铠甲是从剑城苏家手中购得。”

    谢傅见张世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更加深了自己的判断,“张将军,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卑职作为折冲都尉,这兵器铠甲走动,哪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谢傅笑笑不应,知道张世义必会说出自己的意图。

    果不其然,张世义话锋一转:“大人,这些日子我帮你操练苏州折冲府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一辈子还没穿过明光铠,大人能不能赠送卑职一副。”

    谢傅笑指张世义:“张将军好贪心啊,一开口就是明光铠。”

    “大人,卑职知道明光铠昂贵无比,也知道大人是真金白银购来到,卑职也不白拿,日后定好好报答大人。”

    谢傅笑道:“张将军,我没有不舍得,为将者谁不希望有一副保护自己安危的好铠甲,特别是张将军这样的人才更需要好好保护,别说给你一副了,就是给十副,我也不吝啬。”

    张世义心头扑腾一跳,激动得脸一下子红了。

    谢傅却话锋一转:“不过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给了张将军,别人会怎么想,只怕会心生嫌隙。”

    张世义急了:“大人说到底,你还是不舍得。”

    一副好的铠甲对将领来说如同身家性命宝贵,更何况铠甲中的王者——明光铠!

    这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谢傅笑道:“张将军稍安勿躁,本官倒是有个主意。”

    谢傅沉吟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要不在江南东道和淮南道两道所有折冲府军举行一场军事竞赛!

    张世义疑惑:“军事竞赛?”

    谢傅问道:“张将军,平时你们府军如何练兵?”

    张世义额的一声:“依照兵种不同,进行对应的练习,就拿苏州折冲府军来说,隶属射声卫,人员配备多以弓射为主,平日里多是训练习射,进而增强臂力,提高命中。”

    谢傅嗯的一声,张世义继续道:“常州折冲府军隶属豹骑卫,人员配备多以骑兵为主,平日里的训练以骑兵冲锋,突袭、围剿为主。”

    “据我所知,府军平日里解甲归田,每年还会举动一场田猎,避免技艺生疏……”

    张世义说着一通话,谢傅连连点头。

    张世义话归正题道:“大人,举行军事竞赛与我跟你讨要铠甲有何关联?”

    谢傅笑应:“我设置厚赏,你说他们听了,是否会踊跃参加?”

    张世义讶道:“用铠甲作为奖赏吗?”

    谢傅点头,张世义立即脱口:“那不是他妈的拼命来抢。”

    谢傅笑笑说道:“本官空降这淮南道节度使,根基尚浅,整可以借这个机会与各地折冲府军认识交流,再者说了我作为淮南道节度使,也想为兵士谋点福利,既有利可得,又加强军队作战能力,何乐而不为呢。”

    张世义哦的一声:“大人你是想……”

    却是突然扼住,心照不宣,显然谢大人是想笼络人心,将两道的府军牢牢掌握在个人手上。

    “大人,你可知为了防止结党割据,各卫所率折冲府不集中在一州,大人此举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张世义也无需说的太明白,一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已经可以说明全部情况。

    谢傅笑道:“张将军,我将你当做自己人,也没必要瞒你,本官当这个淮南道节度使可不仅仅想挂着虚衔,却想真的干出点实绩来。”

    “是,折冲府军隶属不同确实能够防止结党割据,但是有利也有弊害,若是真的打起仗来,各自为营不能统筹统一指挥,这仗还怎么打,只怕再精锐的军队也像一盘散沙,被人各个击破。”

    张世义笑道:“大人说的没错,制度因时局而变,眼前太平盛世,大人此举难免受人猜疑。”

    谢傅反问一句:“真的太平盛世吗?”

    据他所知,北狄已经对大观国图谋多年,双方必有一战,若不提前做好准备,到了真正打起来可就临时抱佛脚了。

    就目前情况来说,天子可能已经察觉到危机,想放权又有忌惮,加之制度已久,各方势力已经根深蒂固,

    想改革的话肯定要触犯某些人的利益,利益被触犯自然会反扑。

    而改革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牵扯到整个国家的军事。

    在与小韵的交流中,留下大秦景教,就是一个给自己掌握军事大权很好的借口。

    他有心图谋,接下来就看朝廷意思了,是将他视为阻力,还是将他当做一颗挟制大秦景教的棋子,或者是推动改革的一股力量。

    谢傅见张世义不答,笑道:“定而后乱,乱而后定从来都是必然的历史轨迹,张将军能够保证永世太平吗?”

    张世义闻言心中暗忖,想必大人位高,比自己掌握到更多的秘密,嘴上应道:“大人苦心,只是……”

    谢傅笑道:“我知道张将军顾虑什么,隶属谁不重要,听谁的才重要,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嘛。”

    张世义嗯的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谢傅笑笑:“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说有个县穷的叮当响,朝廷的俸禄一直拖欠,就连那些当差的衙役和捕快也是有上顿没下顿,有一天来了一个大富绅,这位富绅很有钱很有钱,到了当地立即改善民生,对这些衙役捕快也私下补贴,后来啊,这些衙役捕快谁都不听,就听这位大富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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