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鳏夫连连点头，“张捕快你快抓他们去衙门！”
张捕快笑了，拿出银票将它背面朝向老鳏夫冷哼出声：“这张银票背后印着宝通钱庄的红印，说明这钱是在宝通钱庄换的。这个钱庄可是在通州县那边，你什么时候去了一趟那边？我怎不知？”
不等他开口，张捕快又继续施压：“你既没有出远门又无朋友上访，这宝通钱庄的银票你从哪来？可别是亲戚给的？李老头你可想好了再回答，你也明白，你来这京城住了多久我就在这上任了多久，大家知根知底。”
老鳏夫被质问得冷汗涟涟，苍白着脸不出声。苗翠翠拉着顾武在旁边看戏，内心偷偷在为这位捕快叫好。顾武倒无所谓，只不过有点在意这个捕快，他总觉得这个捕快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怕是你见财起意临时反约，人家才想拿了定金走人，你泼墨想毁证据不成，恼羞成怒才来了这么一出吧。”张捕快凉凉地说道：“李老头，你现在说实话我还可放了你，不然闹去衙门刘大人那里，不吃上几十大板你便出不来那个门！”
老鳏夫这下终于被吓怕了，扭着身子朝顾武和苗翠翠道了几声多有得罪，慌忙跑了回去。
“哎！”苗翠翠见这人轻易就走了，赶忙想去追。
“夫人，既然已经拿回银两便算了罢。”张捕快抬手劝阻道：“这也是个可怜人。我上任时他刚好带着妻儿来京做生意。以前倒也算老实，但自从前年老婆孩子全病死后，他没啥盼头就变得越发混账无赖起来。官府派人管了几次，却没什么效果。今也是遇着我，要是其他捕头，怕也是懒得理他。这人难缠得很。”
苗翠翠闻言也不过多纠结，抬手朝张捕快道谢：“那这番先谢过张捕快了。”
“不必，”张捕头笑笑：“这本就是捕快的公事。”说罢他又朝顾武望去：“顾大哥这一声墨汁浸在身上也容易着凉，二位还是赶快回家换身衣服吧。”
顾武听着张捕快叫着自己，挑眉道：“你认得我？”
“顾大哥这是哪儿的话，张弟我这辈子都忘不得顾大哥。”张捕快几步走近顾武，取出一小物件塞入顾武手中，拱拱手道：“这东西也算物归原主了。张弟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顾大哥多说了。改日若碰见了，我再请大哥和嫂子喝酒。”
说完也不等顾武回话，转身大步离去。
顾武伸手触到这个东西时便已知晓了张捕快的身份，他低头笑笑：“这小子….”
苗翠翠探头望着顾武手上的东西，原来是个圆令腰牌，做工精致但也被磨损得差不多，中间模模糊糊刻着个泽字，苗翠翠好奇发问：“这是个什么？”
“我原先行军打仗时的腰牌。”顾武笑笑，将腰牌放入胸口牵起苗翠翠往回走，边走边解释道：“他原也是我账下的小兵，这人能吃苦又拼命，我本挺看好他，谁想当时正准备打边关一仗时，他突然做了逃兵。按军法是要杖毙处死的，但我觉得事有蹊跷就调查了一番。”
苗翠翠听故事听得入迷，忍不住催促：“调查出什么了？”
“着什么急，”顾武牵紧苗翠翠，又接道：“我调查后得知，他父亲早逝，是母亲一人把他拉扯长大。在前几日的军队休息整顿时突收到家书说母亲已重病三月余，他心绪大乱，思母心切便产生了出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