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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启东收敛视线,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温晚栀心里有些忐忑,她不清楚霍启东对薄严城有多少了解。

    温晚栀轻轻婆娑着茶盏的边缘,半晌才听到男人开口。

    “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霍启东虽然在外手段狠戾,但在家里一直是个儒雅温和的人。

    自从他们二人相认之后,霍启东对她百般纵容,毫无要求,不会干涉她任何的想法和决定。

    可慢慢的,温晚栀也想要问问他的意见,也想在无助的时候,听听父亲的想法。

    温晚栀下意识点点头,霍启东有些惊喜,神色温和地开口。

    “我不知道你和薄严城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之是些不愉快的往事。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但站在一个把孩子弄丢了二十年的父亲的角度,我没办法狠心地要求你拒绝他。”

    温晚栀心里微微悸动,感觉霍启东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重量。

    那是他埋在心里的悔恨。

    温晚栀温柔一笑,眼底隐隐有些忧伤:“我明白的,爸,你也别太自责。”

    霍启东点点头,沉声开口:“当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尊重。而且你这次决定回京城,不也是打算清理以前的旧事?薄严城恢复了记忆,也是好事。”

    温晚栀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些答案。

    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她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强求来的,都不如顺其自然。

    她放下茶杯,神色严肃:“所以,霍玫,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久以来,霍玫一直被霍启东关在万泉庄湖心岛的地下室,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

    霍启东看了一眼岛的方向,神色冷峻:“还不是放狗的时机。等向依然也栽了跟头,才是最好的时候。”

    温晚栀神色冷淡地勾起嘴角:“向依然吗?她是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已经让她自在太久了。”

    父女默契地对了个眼神,沉默喝茶。

    用过晚饭,茹姨应了温晚栀的要求,收拾好了暮暮的东西,塞进了后备箱。

    “小姐,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一定要打给我啊。”

    茹姨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温暮暮坐上了车子后座的儿童座椅。

    温晚栀柔和地笑了笑:“没事的茹姨,别担心,我自己也带了他很久,况且,暮暮很乖的。照顾好爸和奶奶。”

    茹姨挥着手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晚霞映红了天空。

    暮暮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窗外,兴奋不已。

    能重新和妈妈一起生活,他当然开心得不行。

    车子开到院子里停稳,看到小花园里围着不少人,中间似乎有个孩子。

    牵着暮暮,温晚栀走近几步,看到了一脸着急的刘嫂。

    “木木,放开爷爷的杯子,我们回家了,好吗?”

    人群中的孩子憋得满脸通红,一双小手死死攥着邻居爷爷老旧的保温杯,不肯撒手。

    温晚栀牵紧暮暮的手,绕到刘嫂身边:“这是怎么了?”

    刘嫂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向优雅整齐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不知道为什么,孩子攥着杯子不撒手,谁劝也不听,拿走就要乱叫。”

    温晚栀看着涨红了脸的木木,心里也有些着急。

    这孩子也是没办法开口说话,她当时花了非常多的心思,才想出办法和同样不能说话的暮暮进行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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