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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苏清云一直在思索老师所说的“脚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看着敞开的院门,她想了想,继续往前走去。

    她一直走到了村里的试验田,她蹲在田垄上,目光飘出去。

    田里,那几个农大的学生和几个专家正在播种培育出来的优质麦种,风中送来清新的泥土气息,带着春日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微微蹙起眉,开始思索什么东西是所谓的“近在咫尺的脚下的东西”,田里的几人不停地弯腰播下麦种,然后又直起身来,这一起一弯,十分费腰,隔一阵几人便要锤两下自己腰部缓解酸麻感。

    现在的播种远不是后世那种机械化播种,基本上还是靠人力、牲畜来进行播种,有一种农用播种器具,叫做耧,这种东西通常都是牲畜在前面牵引,人力在后面摇耧。

    这摇耧可是个技术活,一般都是种庄稼的老把式摇耧,老把式站在后面,全靠双手摇耧,播种量的多少就凭两只手的感觉,有经验的老把式往往非常的精准,不会出现麦种不够或者剩下的现象。

    但是现在一个村里先不说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把式有多少,但是牲畜都没有几头,整个洛水村都只有大队上养着的几头牛,整个村的田地又多,根本供不应求,所以大部分还是人力播种。

    想着这些,苏清云眼睛突然亮了亮,她能不能做出一个能够省时省力的机械化播种农具呢?

    瞬间,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后世不少机械化播种机的样式,然后又很快否定,那些大型机器根本不是她这小打小闹能做出来的东西,她只能想一想,能不能做出什么小巧轻便单人使用的播种机来。

    苏清云就蹲在田垄上思考起这个问题,她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些样式,然后又一一推翻重新构思,不知不觉,想入了神。

    在地里劳作的村民们很快注意到了她。

    “那不是苏家那闺女吗?她蹲在那儿干啥?咋还一动不动的?”

    “她不是在村里的试验点帮忙吗?说不定就是在工作啥的?”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丫头最近又参加了个啥比赛,后面还要去京城呢。”

    “那咋能不知道,就吴桂香那嘴,她家清云有点啥事儿恨不得挨家挨户地通知个遍。”

    “但是该说不说,我家要是有清云这种孩子,别说村里的人家了,就连村里的狗我都通知到位,那可是去京城呢,咱这村里有人去过京城吗?”

    “嘿,那苏清云她娘秦老师不就是京城来的吗?”

    “这就叫那啥,有其母必有其女。”

    “哈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田间劳作辛苦,大家随便聊聊天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要说到各家各户的小孩儿,那苏清云无疑是众人讨论最多的中心人物。

    大家已经从最开始的羡慕嫉妒到现在的麻木,这种孩子哪儿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那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看那天上的神仙那么多,文曲星还不是只有一个。

    大家不奢望自家孩子跟苏清云一样出息,但是能有个几分之一或者皮毛也是好的,这就导致洛水村小学好多学生家长都点名想把孩子送到秦英的班上去,这秦老师既然能够教育出苏清云这种孩子,那么想必教育自己孩子也能好上几分。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最后还是秦有福出面才解决了这事儿。

    这边村民们闲聊着,那边徐闻几人也看见了苏清云。

    周晓青瞥了一眼,“苏同学在那边干什么呢?”

    李雯雯看了一眼,撇撇嘴道:“还能干什么?我们在这累得直不起腰,她到好,在哪儿蹲得稳稳当当,这算什么?地主老财来监工呢?”

    “雯雯,你说什么!”徐闻脸色大变,“这种话你都敢说?”地主老财这种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吗?

    “我说了怎么了?这就我们几个人,我怕什么?”李文文丝毫不惧,“再说了,我又没说错,凭什么都是在试验组工作的,我们就每天累死累活的,她一身轻松,啥都不做。”

    人一旦有了偏见,那么看别人哪里都是不对的,就像此刻的李雯雯看苏清云,本来,对着比自己漂亮优秀的苏清云她就有些不愿承认的嫉妒,再加上林见风的事儿,她算是彻底讨厌上苏清云了。

    “你给我闭嘴!”李文军拿出了当哥哥的威严,怒喝了一声,严词警告李雯雯,“是什么话都能随便说出口的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你再这样口无遮拦怎么得了?要是什么时候被别人听去谁都救不了你!”

    李雯雯被哥哥的语气吓了一跳,却还是不以为意,“我就说说而已。”

    李文军看着妹妹,心累无比,她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都怪他们,以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跟她讲道理,“人家苏同学本来就只是咱们组请来帮忙的,这田里的事儿根本不是她的活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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