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说得这么难听。”
她微微凝着如若浩渺远山的黛眉，“身在后宫，杂家这也是身不由己。”
“那天殷妃要是不跳水，杂家可就要被你家主子降罪了。”
“你也是在宫里当差的人，你该清楚，这宫里罪罚，除了死，就是死。”
“杂家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太监，谁也得罪不起不是？”
她阴柔悦耳的嗓音忽然顿住，无辜瞥了眼已经傻眼瘫坐在地的浮萍，不由得好心相劝，“别说你就是个奴才，就算是你主子，杂家不也抱过了嘛啧啧。”
“不得不说，这世家大族用金钱堆砌出来的美人，就是咱们村的村花不一样，那腰嫩得呦！”
谢晚凝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泛起异样的涟漪，“可惜，我这净了身，没法享受咯。”
“你你你个死太监，你居然妄想！”浮萍用手指指着她。
她淡淡一瞥眼，丝毫不为所动，“妄想怎么了？”
“妄想污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可不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人！”不用她说什么浮萍就把自己什么想法都嚷嚷出来了呢。
这么蠢的奴婢，可怜殷妃一手好牌，毁得干净。
“谁不喜欢美丽的东西呢，这人向高处走……”
她莞尔一笑，银白月光下她莹白纤指勾起浮萍的下巴，将浮萍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看得真切，“浮萍姑娘不也不留余地的挤出时间，和殷将军勾搭在一起嘛。”
“你怎么知道！”
浮萍瞬息惊恐瞪大了眼睛，对上小宁子的眼睛里，再也无法平静。
她呆滞的脑子，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当时在场的人只有我和二公子，怎么可能有第三个人存在……打我们的人是你！”
“不然呢。”
“要不是杂家全程看着，还真不敢相信，你们这些名门后宅里的人，竟玩得这么大。”
“你就不怕我去皇上面前告御状吗？对，我这就去皇上面前把这事儿说清楚，看到时候你还怎么狡辩！”
一下子站起来，浮萍就往外跑。
谢晚凝却连阻拦一下，做做样子都懒得做，见浮萍跑出一定距离的时候，才懒洋洋的开口，“你去啊！”
“你看是我打人的罪过大，还是你和殷远泽在御花园苟且，秽乱宫闱的罪过大！”
浮萍远去的脚步，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就这点胆子，是怎么干出那种事儿的，谢晚凝不屑冷笑着，“现在，你只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有证据吗？皇上何等英明，怎能听你一面之词。”
这会儿浮萍的理智终于回归，转身上前跟谢晚凝对峙，“你认为是你奴才的面子大，还是殷将军的和我家娘娘的面子大？”
可惜，浮萍注定不是她的对手。
谢晚凝站在原地甚至懒得多言浮萍一眼，“你只有一个选择。”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无论在殷远泽，还是在殷宝珍之间，殷家人都不会选择保你，明天一早你就去皇上面前认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