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都无法忘记，当她询问李悬如何能在这般痛苦的折磨中度过之时。
那时李悬仅仅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习惯了。
就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即使是在知道自己是因为蚀骨毒才被抛弃，并且自身的灵根因此枯萎，今后再也无法正常的修炼，也只是面色淡然。
无法想象，一个正常人，是拥有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了二十多年。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个人类的躯壳下，到底蜷缩着一个如何不屈的灵魂，才能让其坚持走到现在。
古书上所说，蚀骨毒发作之时的万虫蚀骨，听起来很抽象，但以她的特殊性，却能切身感受的到，李悬每次在蚀骨毒发作的时候，所遭受的痛苦有多么的惊人。
仅仅是想象，她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开始发痛。
也难怪乎，李悬在此刻，会如此的欣喜，以至于抵达了喜极而泣的程度。
再次紧了紧扶着李悬的手，雪彤长长的叹息声响起。
没多久，两人便在雪彤的回忆下，回到了陈家别墅的大门前。
“五师姐，别让柳清清看到......咳咳咳......”
李悬感觉到双脚落于地面，脸上的笑容消失，看向了搀扶着自己的雪彤。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两人的气息瞬间消失在原地，少女脚尖轻点，呼吸间，便带着李悬出现在房间之中。
模糊的看着房间内熟悉的布局，李悬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无力的撑在床边，额头上尽是冷汗。
“把这个吃了。”
雪彤连忙取出一枚丹药，喂到了李悬的嘴边。
单单是看着丹药其上璀璨的丹纹，就知道品阶绝对不低。
“师姐，没用的。”
李悬朝着她强扯起一个笑容。
他的身体他最为清楚，这些丹药虽然能暂时让他的痛苦减缓一些，但是却治标不治本，并且还有可能造成蚀骨毒的反噬。
“没事的，我还有好多，全都是……”
雪彤知晓李悬说的这番话的意味，连忙又取出数枚丹药捧在手心。
李悬看着雪彤手心处散逸着浓郁药力的丹药，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吃嘛。”
雪彤哀求道。
李悬看着五师姐脸上的苦苦哀求的神情，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捏起了一颗丹药，送入了口中。
……
中年男人扛着两人，看着青年和少女消失在天际，神情凝重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撇了一眼房间之内死的不能再死的王平安，下一秒，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一个半个小时之后，他便开着车子，出现在鸿洲的边境。
出示了证件，边境关卡迅速放行，负责人还笑脸盈盈的目送着他离开，丝毫不敢检查他的车辆。
后座上，依旧昏迷古松和古青横七竖八的躺着。
“公善。”